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鸟铳的扳机被我扣下以后,只发出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动,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妙,这时才想到了逃跑。
然而,逃跑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就在我朝着野牛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左眼睛被扎了一支箭镞的野牛朝着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我从这声嘶吼声里没有听出一丝一毫的惨烈,而是听出了一种振聋发聩的愤怒。
朝我发出这声低沉嘶吼声的野牛被箭镞射中的左眼睛在淌血,右眼睛却在充血。
那种欲置我于死地的疯狂和愤怒从它的那只充血的右眼睛里很直接地反应出来。
目露凶光的牛眼比魔鬼的眼睛还要狰狞。
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的蔡琼芳这时才想起被她拉下的我。
我的背后传来蔡琼芳焦急的喊声:“夏志杰,你这个傻子,你站在那儿发呆干什么?赶紧跑啊!跑啊!”
我当然是想跑,可是我能跑吗?
此时的这头野牛已经和我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而且这东西是处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位的。
只要我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这家伙绝对会以雷霆万泉之势朝着我疯狂地冲撞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它头顶上那双尖利得像两把尖刀的犄角扎在我身上,就是被它的蹄子踩到,我也是会粉身碎骨的。
处于劣势的我,脑子在极度的震惊和恐慌中恢复了镇定。
我觉得此时我若选择转身,用背对着这头彪悍得无以复加的家伙,绝对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所以我选择了和这头野牛进行面对面的对峙,虽然我没有和这头野牛势均力敌的实力,但是在气势上,我还是可以撑一撑的。
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蔡琼芳朝我发出喊声的时候,我也朝着野牛大声吼道:“你来啊!老子不怕你!”
在朝着野牛怒吼的同时,我手中的猎枪依旧稳稳地端在手上。
也不知道是我的怒吼声威慑住了野牛,还是我手中的猎枪在野牛的心里造成了阴影,(也许这头野牛吃过猎枪的亏!)尽管我朝着面前的野牛发出的喊声是实实在在的虚张声势,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喊声竟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威慑效果。
处于居高临下有利地位的野牛居然显出了一丝犹豫和踌躇,并没有立马朝我发起攻击,而是打了一声脆生生的响鼻,从鼻腔里喷出两股带着草腥味儿的白汽……
我清醒的意识到,野牛表现出的短暂犹豫和踌躇是我撤退的唯一机会。我一定得牢牢地抓住咯!
但是我还是不能选择转身撒腿就跑的策略,我必须得步步为营地慢慢后撤……
于是我继续瞪着眼睛和野牛对视着的同时,开始一步一步地后退……
在后退的同时,我开始用眼角的余光观测我所处的地理位置,并对我最终将要采取的逃跑路线做出选择。
然而当我用眼角的余光对我身处的地理位置进行观察和判断的时候,才发现情况其实并不妙,因为我后撤的路线并不理想。
在我的左手边被树木和灌木遮挡住视线的方位,显然是一道万丈深渊,而且下面很可能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潭,一道瀑布从对面的悬崖上落下来,深渊的底下传出轰隆隆的大的水声……
而我如果选择转身逃跑的话,却只能选择朝着左边逃跑,而不能选择直接背对着野牛朝着身后方逃跑,因为我一旦直接背对着野牛,无疑是将最大的空档暴露在了野牛的面前。
而且,我逃跑的速度无论如何是快不过野牛对我的追击速度的。
如果我往右手的方位跑,则更不可能,因为右手的地理环境是带着不小的坡度的,我根本就不可能选择朝着有坡度的方向跑。
情况非常不妙!
“赶紧跑啊!傻子!”我身后的蔡琼芳又朝我大声喊道。
蔡琼芳在朝着我喊话的同时,一只利箭嗖地一声贴着我的一只耳朵飞了过去,而且不偏不倚地再次射在在野牛的脖子上。
射在野牛脖子上的箭镞扎得很深,几乎没入了一半,负痛的野牛再次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吼。在发出这声惨烈嘶吼的同时,朝我发起的攻击也随之开始了。
脖子里被扎入一支箭镞的野牛朝着我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地冲撞过来。
猝不及防的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朝着左边来一个规避性的急闪……
出于本能,我做出闪身动作的同时,野牛那如同一座小山般笨拙的身躯也朝着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冲撞了下来,地上的烁石和土块被它的四蹄践踏得四下里飞溅……
事实上,我在千钧一发的刹那间选择朝着左边做规避性的急闪这个动作,是理性而且正确的,但同时也是绝对错误的。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料到左手边的万丈深渊距离我是那么的近。根本没有给我提供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跟着蔡琼芳边走边聊的时候,其实一直是紧贴着左手边的万丈深渊在走的,只不过左手边的灌木太过稠密,把脚下的万丈深渊被遮挡住了,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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