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面对愤怒的野牛对自己的所处位置进行预判时,虽然意识到了左手边就是万丈深渊,但是根本没有料到自己距离万丈深渊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我为了规避朝着我冲撞而来的野牛,所做的规避动作过大,在预判上便出现了致命的误差。
我闪身的同时,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冲出了作为屏障的稠密灌木丛,一道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赫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竭力要収住继续朝前冲出去的势头,脚底下是收住了,但身体上部的惯性却将我的上半身朝着万丈深渊继续猛推。
站在一块松动岩石上的摇摇欲坠的我出于本能,双手在空中一阵胡乱的挥舞,反手间还真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抓住了一根纤细的带着尖刺的灌木枝条……
在抓住这根灌木枝条的同时,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脚下的岩石一阵松动,我一下子就顺着脚下踩塌的岩石坠落了下去……
好在坠落下去的刹那,我反手抓住的这根灌木枝条将我一下子拽扯住了。
我被悬挂在了陡峭的崖壁之上……
我想借着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攀爬到上面去。
可是,此时我所处的局面既危险又尴尬。因为悬崖是朝外伸出去的一个斜面,我的脚根本不可能够着朝内收缩的崖壁。
脚下落不到实处,只有凭借手臂上拽扯的力量上到上面去。
但这好像也不可能,因为我攥住的这根灌木枝条根本不足以支撑着我任意折腾,很有可能当我抓住这根枝条用力朝上攀援的时候骤然断裂。
这根被我死死攥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此时显得是极其脆弱,随时都有从上部断裂的可能。
我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惊慌失措间,我扭头朝着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具体环境,才发现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涧。
对面的那条瀑布形成的大水正以雷霆万顷之势朝着深涧里坠落,整个深涧被一层蒸腾起来的白茫茫的水汽笼罩,看不见深涧有多深,更看不见深涧里的具体情形,只从深涧的底部发出雷鸣般的轰隆之声。
被悬置于半空中的我,听着下面发出的声响就已经足够震撼。
就在我攥住灌木枝条的手臂即将支撑不住我身体重量的时候,一条敏捷的人影突然从旁边晃动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神秘消失的野小子。
野小子正抓了一根粗实的山藤,用荡秋千的方式,猴子一般地朝着晃动了过来,动作敏捷娴熟,几个蜻蜓点水似的起落,就晃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一把将我拦腰抱住。
顺着野小子手中的山藤,我终于脱离的险境……
惊魂未定的我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看到眼前被野牛冲撞得狼藉一片的现场,才想起蔡琼芳来,便焦急地大声喊道:“蔡琼芳!蔡琼芳!”
接连喊了两声,却听不到蔡琼芳的回应,只听见阵阵回声在四周扩散跌宕,心里便越发的焦急,刚要再喊,蔡琼芳却从一棵冷杉树的后面现身出来,朝我小声说道:“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还怕别人听不见?”
看到蔡琼芳,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了落了地,说道:“这山里面就我们三个人,哪儿还有别人?”
而蔡琼芳却说:“这山里面真的进来人了。”
“你看见了?”我心里一紧,问道。
蔡琼芳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朝我神秘兮兮地招了一下手,然后又隐身于那棵冷杉树的后面。
我好奇地跟了过去,才看见那头野牛躺在不远处的一块大岩石下面奄奄一息,一只牛眼正瞪着我。
这么健壮的一头野牛,怎么就这么不经射?
我颇为不解地朝蔡琼芳说道:“你还真的把它给射死啦?”
蔡琼芳说:“如果是被一般的箭射中,皮厚肉糙的它当然就当是被树枝上的小刺扎了一下。可是,它这回是被我爸做的箭射中的。”
“哦,听你说话的意思,你爸的箭好像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有特别之处。我爸的这种箭,箭头上都是蘸了蟾蜍身上的剧毒的。这种蟾蜍可不是一般的蟾蜍,在这山间很少见到的,而且只有我爸认识。”
原来如此。
我还真的小看了此时又被蔡琼芳规规矩矩背在背上的弓箭了。
难怪她会把鸟铳递给我掌管,而她只佩戴弓箭。
“这头野牛怎么办?”我朝蔡琼芳问道。
蔡琼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野牛,说:
“等我们去把二狗他们截回来以后,再来处理它。好多年没有打到这么大的一头野牛了。要是这头野牛带回去,我爸一定会高兴坏的,这堆肉可以供我爸和我妈打一年的牙祭了。”
“到时候你搬得动?”
“我不会和二狗一起过来,先把它的皮扒了,然后大卸八块地带回去?你脑子可真笨!”
蔡琼芳刚朝我说出这话,脸上的表情却突然显出一种紧张的状态,好像还支棱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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