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拿在我和杨晨露手上的是一幅古画,还不如说这就是一张被严重污染,而且完全看不清本来纸质的面目的废纸。
因为我手里的这幅古画,整张画面上已经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着墨的痕迹,只能看见深浅不一的岁月尘埃混合着污垢形成的污渍敷盖在整个画面之上。
就连拿在我手里的画轴的轴心,也被蛀虫啃噬得相当的严重了。
同样看着眼前这幅所谓的古画的杨晨露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始将这幅古画重新卷起来,并朝一旁的耘嬢问道:“修复这幅古画,是姚老前辈的意思?”
耘嬢却说:“这倒真不是姚老前辈的意思,因为他并没有明确地说要让我把这幅古画修复。只是托付我把这幅古画帮他收好,说落在外边任何的手里都不放心。所以,这个还真的就是我的意思。因为我看了这幅画以后,知道也就只有你父亲和你有修复这幅画的绝技。毕竟,纸上走火的古画修复技术,在江湖上基本已经失传了,你说是不是?”
听了耘嬢的话,已经把手里的古画小心翼翼卷起来的杨晨露,用很委婉的语气朝耘嬢说道:
“姑妈,既然这不是姚老前辈自己本人的意思,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是最好不要自作主张地对这幅画进行处理,你说呢?况且,我跟你说实话,污损得这么严重的一副古画,我还真的没有把握能把它修复过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幅画就是交到我父亲的手上,他也不敢保重百分之百能把它修复过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原封不动地物归原主比较好,你说呢,姑妈?”
听了杨晨露的这番话,耘嬢似乎仍旧心有不甘地说道:“你真的没有办法把这幅古画修复?”
杨晨露说:“不是有没有办法把它修复的问题,是我现在连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的问题。你听懂我话的意思了吗?况且,你要我修复的这幅古画,还是没有征得原物主的同意或者授权的。说实在的,我即使我能够承担百分之九十九的风险,我也不能做这件事情。再退一万步说,万一这幅古画就是一幅国宝级的传世之物呢?要是毁在我手上,你不是等于害了我吗?你说是不是,姑妈?”
说完这番话的杨晨露顺手便将收拾好的古画卷轴递给了耘嬢。
接过古画的耘嬢有些悻悻地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帮姑妈这个忙,那也就算了。其实我也就是好奇而已,想搞清楚这幅古画上究竟画的是什么。要不然姚泽川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送这么一幅画到我这里……其实你是知道的,我对中国的传统画是没有多大兴趣,首先题材我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体现在里面的传统文化人的酸腐味儿我是完全受不了的。我一直是对西洋那边的抽象画感兴趣的。”
杨晨露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是把这幅画好生保管着吧,等它物归原主吧。不过姑妈,既然你都说了你对中国的传统画没有兴趣,甚至是排斥的,那你还对这幅画怀着那么大的好奇心干什么?”
“好奇心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吗?况且,你心目中的这个姚老前辈,水有多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单单从这么一幅画到这里来让我替他保管?而且是一副污损得根本看不见画作本身内容的一幅画。换你也会起疑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姑妈,你不用再跟我解释什么了。但是我觉得这幅画最好还是保持原状地物归原主为好,你说呢?”杨晨露依旧语气委婉地说道。
耘嬢轻叹了一口气地说道:“晨露,其实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这幅画也许永远也不可能物归原主了,如果你不把它修复的话,它也就只有烂在这里了。姚泽川有可能再也不会来取他的这幅画了。如果它在我这里都得不到修复的话,等待它的就只有灰飞烟灭。也许……这也是一种宿命吧……”
“为什么你说它不可能物归原主了?”杨晨露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担心你的这个姚老前辈也许已经不再人世了。就连他的孙子都不放过他,你说他能好得到哪儿去?”耘嬢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忧郁地说道。
杨晨露的神情也随之暗淡下来,说:“也许是吧……”
颇有些失落的耘嬢这时用打趣的口吻朝杨晨露说道:“你看吧,忙没让你帮上,还不咸不淡地被你数落了一顿,我可真是自找的,呵呵……好了,既然你不想接这个活儿,姑妈我也不好强求于你。再说,我也就是为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也没有必要真让你背负上精神负担,你说是不是?”
说着耘嬢便走到刚才的那堵墙的面前,重新将那块隐形木板取开,将古画藏进了墙壁的夹层里。
我这时朝杨晨露问道:
“对了,杨老师,你们说的这个叫姚传奇的混世魔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怎么一下子就感觉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了?狠起来连他的爷爷也揍……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啊?简直就是没起吗的人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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