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姚泽川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一列黄金专列藏到深山峡谷深处的深水区里?”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朝杨晨露问道。
杨晨露却说:“这不是姚老爷子的本事有多大,而是这个民族的文明传承和民族凝聚力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起了作用。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再大都是有限的,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一样,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势单力薄的我们,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是无济于事的……”
“……对了,夏志杰,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景,你当然不会知道当初姚老爷子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其中的过程有多么的曲折和传奇。这也是我之所以这么佩服和尊重他的原因……”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为了将这列黄金专列从内奸和倭寇手里抢夺下来,并神秘转移至聚魂涧,就连曾经是一盘散沙的四川袍哥,都出现了空前的团结,三教九流无不或明或暗地贡献自己的一己之力,甚至有的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姚老爷子正是将这盘散沙凝聚成一块铁板的人!”
“怎么?这中间还牵扯到了袍哥?”我好奇地问道。
我之所以对杨晨露提到的袍哥这么感兴趣,是因为我父亲曾经的一个女学生就在做袍哥文化的课题研究。而她调查的一个重点区域就是一个叫望镇的地方。
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她还住在了望镇袍哥舵把子的家里达半年之久。
我和父亲的这个女学生比较熟,出于好奇,我问了她很多她了解到的袍哥的事情,她也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袍哥的事情。
所以,在袍哥这件事上,我或多或少是有发言权的。
“当然牵扯到了。如果当初没有袍哥这股民间力量,这一军列黄金或许就已经通过水路,然后出长江口被偷运出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整个民族来说,这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损失。”杨晨露说道。
“为什么会是通过民间的力量来截取这一列黄金专列?当初不是有两股正规力量吗?他们是有能力也有责任做这件事情的。”我说道。
“你是说现在的战胜方和溃逃至一隅的战败方这两股力量?”杨晨露说道。
“当然是这两股力量啊!”我说道。
杨晨露脸上露出鄙夷的一笑,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你根本不知道当初的情况有多复杂,你更不知道姚老爷子他们的处境又有多艰难还危险……”
“……如果不是民族大义作为支撑,姚老爷子和这群袍哥是不可能支撑下去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所以,我姑妈理解不了的有些事情,我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理解一点的。就譬如姚老爷子的那个孙子,被我喊作混世魔王的姚传奇,我姑妈不能理解,我能理解……”
“杨老师,我们暂时不要把话题朝深了探讨,我们现在就只说说聚魂涧的黄金专列这件事,好不好?你好像对这件事很清楚?”我说道。
杨晨露却说道:“其实,聚魂涧里的这列黄金专列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更不是当事人。所知道的这些也有道听途说的嫌疑,并不能说就没有以讹传讹的成分。但是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是绝对清楚的。”
“谁?”我追问道。
“我姑妈。你亲切地管她叫耘嬢的人。”杨晨露冷冷地说道。
从杨晨露提到她姑妈时表露出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里,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她和她姑妈之间的隔阂依旧没有解除,似乎还有加深的迹象。
“为什么会是你姑妈清楚整件事情?未必她也参与过?”
“她真的参与过。而且参与得很深,要不然姚老爷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姚老爷子或许在担心什么?”杨晨露说道。
其实杨晨露的回答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并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诧异。
我现在心里犯嘀咕的是,这伙人中,究竟谁跟谁是一伙的?其中当然包括我面前的杨晨露,甚至是这个活宝伍子胥。
毕竟,这是一军列的黄金啊!虽然我尚且没有看见这传说中的一军列黄金,但是,从杨晨露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话里,我应该确认这一军列黄金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距离迷魂凼不远的聚魂涧里!
有时候,看似随意的民间传说中,往往隐藏着巨大的玄机!
这一在当地民间流传中以铁龙的形式存在黄金专列,或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
我正要跟杨晨露继续就这个问题深入地探讨下去,因为杨晨露所说的话已经把我的好奇心完完整整地勾了出来。可是正在我要朝杨晨露继续深究细问的时候,身边一直没有做声的伍子胥却突然小声说道:“不要说了,有人撑船过来了。”
听到伍子胥警觉的提醒,我和杨晨露都停止了说话,一起将目光朝向了前面的芦苇荡。卧在码头边沿的铁耗子也发出了一声示警的低声吠叫。
很快,从芦苇荡的后边便转出了一条鱼老鸹梭子小船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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