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笑道:“在下姓唐名海,江湖上人称盗跖,我兄弟四个横冲九州,竖闯四海,专杀为非作歹的恶人。”
原来四人正是唐海、山勇、林源、叶阳。上船后,唐海见章船相貌粗鲁,出言怪异,又听他歌词中暗蕴杀气,早就猜出他的心思,故而自报家门,意图震慑住章船,警告他休要起害人歹心。
唐海做事极度低调,何曾如此张扬地自爆身份,因而听了唐海之言,山勇大为诧异,疑问道:“大哥?”林源亦是觉得奇怪,唯独叶阳呵呵笑道:“难得大哥今日如此直爽,第一次将自家的名号告诉了别人。”
章船听了唐海的话暗自心惊,细一观看,四人果是凶恶,江湖上传言盗跖嗜血如命,杀人如麻,是天下第一寇,难道自己如此倒霉,竟然碰上这个煞星了?复又想:“哪有这么巧的事,莫不是这为首汉子诓骗我?待我试探一番再做决定。”
章船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是四位好汉,幸会。在下章船,久闻四位大名,听闻四位好汉专杀恶霸,不欺良善,不知是真是假?”
唐海笑道:“不瞒章船兄弟,我四人虽杀人无数,却从不枉屈一个,良善之辈纵使负我我亦不杀,邪恶之徒纵使恩我我亦杀之。”
章船暗自揣摩:“此人言语之中带有挑衅之意,纵然真是盗跖,在此江中也是我的天下,大不了我弃船入水逃走,待他们走后我再出来,船还是我的船,我也不损失什么。”乃道:“既如此,敢问唐英雄,章船是善人还是恶人?”
柳甲在船舱里听了外面的说话,摸出刀,从船舱里钻了出来,一脸冷峻。
此时山勇、林源、叶阳已经明白了,大哥早已看出这船家并非善类,故而才如此说话激他,于是三人各握拳头,冷视章船、柳甲,只等大哥号令。
唐海笑道:“我若两袖清风,你就是个善人,我若携金负银,你就是个歹人。”
章船亦笑道:“既如此,再问一句,你四人是两袖清风还是携金负银?”
叶阳怒道:“爷爷背的全是金银,有本事过来拿。”叶阳边说边抢奔船头而来。
章船一见架势不对,急忙丢下竹篙,摸出短刀要杀叶阳,二人在船上拳来脚往,斗了几手后,章船方知对手果真厉害,一时恐惧,抽空档一跃跳入河中逃遁。那边柳甲也要行凶,被林源挡住,几番拳脚后,柳甲自知不敌,也跳水而走。
叶阳在船上哈哈大笑道:“你跑了,我烧你船。”唐海四人将船划到对岸,叶阳果真点了一把火,眼见好端端的一条船变成一堆熊熊烈火,四人这才扬长而去。
3
柳甲、章船湿淋淋地爬到岸上时,船已经被烧得仅剩几块木板了。
章船无可奈何,除了破口大骂几句“盗跖唐海,我跟你没完”外,也无其他良策。看着精心设计敲诈来的渡船变成了几块焦木,章船叹息道:“唉,本打算我们走了,将船交与胖子、瘦子、高子、矮子四个,未曾想竟遇到这四个灾星!”
柳甲惋惜道:“我以为他们是假冒的,故而与之厮杀,早知道真是盗跖唐海,就该以礼相待了,今日我兄弟俩与真英雄失之交臂,着实可惜!”
章船笑道:“遗憾什么,你想结识人家,人家可不一定愿意呢,江湖上盛传盗跖有言:‘善人恶我我亦善之,恶人善我我亦恶之’在他眼里,你我兄弟是恶人,即便方才善意待他,他也容不下我们。”
柳甲道:“不,我听说唐海杀人,论善恶不论恩仇,论是非不论利害,他破邪立正,不枉一人,从不乱杀,你我一个摆渡百姓,若不是你起了歹心,他如何不能容我。”
章船道:“算了,已经错过了,多说也无益。甲哥,你稍等,我去偷几件干净衣服来换。”
章船去不了多久,果真拿来五六件衣服,二人换了,连夜往合肥方向奔去。次日天亮,二人到了庐江城外,柳甲道:“进去弄点银子做盘缠。”
二人入城,在街上游来游去寻找机会,走到米市,见人头攒动,甚为拥挤。柳甲、章船信步来到米市内,正在思索去哪儿,忽见一个老农和一个城里老人正在商讨米价,只听那城里人说:“行,老哥,价格就依你说的,但我未带银两,先将米挑回我家再付钱,如何?”
柳甲善诈,见此情景灵机一动,鬼主意出来了,在章船耳边细语几句,章船大喜。
老农见生意谈成,问道:“敢问贵府离此多远?”
章船马上接口道:“不用问了,跟着走就是。”边说边挑起那担米,连声催促二人:“爹,走吧、走吧!”
买米的城里人以为章船是老农的儿子,老农以为章船是买米人的儿子,于是三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梭而行,到门口时,章船对老农道:“你在此稍等。”自个儿随买米的城里人进了屋去,收了一百二十文米钱后径直出来,又对站在门口的老农民道:“大伯你稍等会,一会有人给你送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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