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地诈得一担米钱,章船喜不自胜,吹着口哨回到柳甲身边,二人钻入面馆要了四大碗面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4
柳甲和章船正准备出城,忽有一快骑持令牌抢到二人前头,高声喊道:“速闭城门。”守城官见了令牌,忙叫手下关了城门,问道:“酉时未到,为何就要闭门?”来人道:“主薄大人要全城捕贼,任何人不准出城。”
许多被堵在城门内的百姓都有怨言,但又无可奈何,柳甲道:“兄弟,看这样子泸州城出了大事,你我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二人找了家三江客栈,出示了路引,要了间稍房,章船问掌柜毛彦道:“庐江出了什么大盗,为何要封闭城门?”毛彦道:“我们庐江自从四荆任职一来,几乎是夜不闭户,哪会有什么大盗,今日关闭城门,我也不知何故。”柳甲问:“什么是四荆?”毛彦道:“半年前,我们泸州也是盗贼横行,百姓不得安宁,后来朝廷派来荆家四兄弟,大哥荆悝做主薄,二弟荆鞅任刑房司吏、三弟荆斯任刑房典吏,老四荆非做了巡检司巡检,四人执法一丝不苟,县内凡违律者,大小必究,庐江豪强恶霸都道:‘四荆执法,虽偷一粒芝麻也躲不过公堂大板。’因此谁也不敢胡来,县内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大盗了。”
二人入房坐下,喝了杯茶,忽听窗外吵吵闹闹,探头出去一看,有数十公差持刀而来,百姓见了赶紧躲入街道两侧,章船道:“走,看热闹去,庐江城一定是出了大事。”
刚准备出客栈,一公差进来对毛彦道:“毛掌柜,速将今日入住客人名册备好,等会巡检司要来细查。”毛彦忙道:“好,官爷放心,我这就准备。”章船问那公人道:“喂,兄弟,出了什么事,如此动众?”公人道:“我也不知何事,这次主薄大人调了快手三百、弓兵一百,火甲一百,库子、禁子五十,铺兵、防夫、义勇、枪手,水夫、纤夫、递运夫五十,又从城外征调一千民壮进程协助,务要挨家挨户搜寻,想必应是大盗。”
上了街,果见公差来来往往地呵斥着,柳甲悄声道:“兄弟,如我猜测不错,定是天下第一寇盗跖在泸州犯了大案。”
章船恍然大悟,道:“是了,定是他们在庐江做了大案,昨晚连夜逃窜,不想被我们碰着。”
柳甲道:“这四人干的都是惊天大案,一出手必是人头落地,莫要说江湖上,连朝廷都为之震惊,今日看这架势,想来又死了不少人。”
章船懊悔地叹气:“唉,早知道,昨晚将船戳翻,淹死这四个王八蛋,咱兄弟两也好领点赏钱用用。”
柳甲责怪道:“兄弟不要乱说,此四人乃真英雄,你我如做这等龌蹉事,日后定遭江湖朋友指指点点。”
这时又见几个公人沿街贴告示,每半里贴一张,百姓争相围观。章船道:“走,看看去。”挤进去一瞧,只见上面写道:“今日辰时末已时初,有城内裁缝乔二卖米,城外佃农柳八卖米,买卖既成,岂料二人无备,一百二十文米钱为无籍恶棍所骗。此棍高七尺,黑脸,大嘴、粗壮,桐城口音,凡有检举百姓,重赏纹银十两,免徭役赋税一年。”
围观众人都赞不绝口:“有荆家四兄弟在,我们庐江太平了。”也有几个嬉皮少年在场,叹道:“骗了一旦米钱尚且要抓,我等以后还是老实点的好,休犯在官府手中。”
看了告示,柳甲、章船瞠目结舌,良久,柳甲猛然醒悟,将章船拉入僻静处。章船骂道:“我才诈得一旦米一百二十文,他们却如此劳师动众,悬赏百倍的钱来抓我,荆家兄弟是不是疯了!”
柳甲道:“听说曹印执法,向来是不惜一切代价,想不到曹印入狱了,朝中又出了这兄弟四个!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逃离庐江,不然被他们抓了,那就坏了。”
章船笑道:“甲哥担心什么,即便找到我,我打死也不认,惹急了,我反告两个老头诬陷我。”
柳甲悔道:“都怪我,我不教你去,也不会惹下这个大祸。”
章船笑道:“怕个鸟,大不了我去坐牢。”
“原来是你两个干的,既然不怕,就随我们走吧。”
不知什么时候,二人身后立着一人,那人道:“我是本县刑房司吏荆鞅。”话刚说完,七八位快手齐刷刷地围了过来。
柳甲深知,此时不冲出去,那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一旦犯在官府手里,至少也得蹲上三年五年的。“冲!”柳甲当机立断,二人猛然推开荆鞅,打倒几人就往外跑,刚跑出不足十步,又被从街上奔来的二三十人围住,纵然柳甲、章船有天大的本事,也冲不出这天罗地网,挣扎一番后,二人被众人死死地擒住,绑了个结结实实。
荆鞅押着柳甲、章船往县衙走去,半路上遇荆悝、荆斯、荆非各自带人赶来,荆斯、荆非道:“听说二哥捉了贼寇,特来相迎。”
荆悝道:“闻知二弟抓了两个疑犯,以防有错,我特命衙差去带乔二和柳八,让二位老人前来辨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