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琼猛拍桌子大骂:“没钱还出来玩?老娘这里不容穷鬼。”
“说我们是穷鬼?”三少年感到受了奇耻大辱,暴跳起来骂道:“淫婆娘,信不信我们砸了你的店。”
李凤琼一副浪荡风骚姿态:“淫婆娘?哼,众女嫉余之峨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呵呵呵呵……”
见李凤琼如此情状,三少年怒火中烧,喝道:“你道我不敢?”
李凤琼就盼着他们打砸闹事,故作轻蔑状挑衅道:“有本事砸呀!不砸的是腌臜泼才。”
三人本是纨绔子弟,何曾受过此等羞辱,当即端起凳子朝李凤琼砸来,三位姑娘见状,惊慌着往门外跑,边跑边喊“打人了,打人了。”早在门外等候的五个打手猛然冲进来对那三少年一顿痛打,片刻功夫过后,就将人打得浑身紫青,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李凤琼见状,即命打手们将三人拉出门外丢在大街之上。
捕头宗建来带着十几个捕快巡街,见到三个少年在街上一步一拐的,遂上前询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这般模样。”三少年哭诉道:“大人快快替我等做主。”宗建来道:“详细说来。”那为首少年道:“禀告大人,家父与大人同系公门中人,我们三个本想到众乐楼消遣,不想遭无礼殴打,还望大人做主。”宗建来问明缘由,才知道此三人不是别人,乃是庐州巡检司王贵之子王胜、照磨薛全之子薛义、教谕孟汉之子孟德。
宗建来道:“三位贤侄莫急,待我为你们讨回公道。”当即带人闯入贵人巢众乐楼,此时李凤琼已不知去向,宗建来搜寻一番,命人将众打手及十余名妓女全部绑入泸州州府候审。
4
黎凤琼哭哭啼啼地将宗建来查抄众乐楼一事告知黎平,黎平勃然大怒,嚷道:“宗建来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查抄我的地方!来人,备马,我要去面见孟大人。”黎平骑着快马,带着十个随从,气冲冲地来到泸州府衙,门子通报过后,孟九川命人请黎平四人入见。
“孟大人,今日宗捕头带人查了我的众乐楼,擒了我的兄弟,抓了我的姑娘,是何道理?”黎平还未落座,就愤愤不平地责问起来。
孟九川佯装不知,惊问道:“哦,有此等事?我却不知,莫非有什么误会。”
黎平语气稍有缓和,说道:“听说是有三个客人对拙荆不满,发生了点口争,继而动了手脚,宗捕头就因此事不问青红皂白抓了我的人。”
孟九川哈哈大笑:“原来如此,黎老弟切莫动怒,只因近日合肥城内多有打架斗殴之事,知州大人下令严查,宗建来因此多在街上巡逻了几回,我想定是那三位客人被打后恰好碰见宗捕头巡逻,因此报案,才发生了误会。”
黎平道:“即便如此,他宗建来也不应抓我的人!”
孟九川摇头叹气道:“唉,宗建来天性愚钝,不知变通,竟然连黎老弟的地盘也查,待我明日好好训他,命他放人。”
黎平拱手道:“那就多谢孟大人了,孟大人公务繁忙,黎平告辞。”
送走气呼呼的黎平,孟九川手捏茶杯,露出一副阴阴地笑容,突然猛地将茶喝了,一摔杯子道:“黑钟馗,莫怪兄弟我心狠!。”
5
庐州府衙二堂,白宝山、孟九川、知州袁治。
孟九川朝袁治施礼道:“大人,今有巡检司王贵之子王胜、照磨薛全之子薛义、教谕孟汉之子孟德三人,因发现歹人诱拐良家女子,逼良为娼,因此甚感不平,此三人乃系官家子弟,知晓律法,正欲举报,不料遭到歹人殴打,企图杀人灭口,幸好被宗建来撞见,因此救了性命。下官以为应当彻查此事,特来禀告大人定夺。”
袁治闻言大怒道:“有这等事?连官家子弟都敢殴打,简直无法无天了。凶手是谁?”
白宝玉道:“禀大人,王胜、薛义、孟德三人伤势严重,难以言语,目前并未说出凶手姓名,宗建来只是断断续续地问了个大概,具体细节尚待调查。只是巡检司王贵、照磨薛全、教谕孟汉三人悲痛欲绝,联名要求严惩凶手。我与孟大人考虑兹事体大,不敢不报。”
袁治道:“此等恶劣之事何须禀告,二位大人放手去办就是,无论凶手是谁,本官定要依法制裁,绝不宽恕。”
白宝山与孟九川暗喜,起身施礼道:“下官尊令,下官这就去办。”
6
宗建来收了王胜、薛义、孟德的陈告之词,三人俱言自己的儿子因发现众乐楼里拐卖人口,正欲报官,却遭黑钟馗手下打手杀人灭口,幸遇宗建来获救。又秘录了六个妓女的控告状和五个打手的招供词。白宝山和孟九川一看,足以定黎平一个杀人未遂之罪和诱拐良家女子之罪,因此命令宗建来立即收捕黑钟馗。
宗建来召集精壮捕快七十人连夜赶往黑钟馗家,先命人将院子围了起来,然后亲自前去敲门。开门的家丁见是宗建来,也不敢阻拦,只得任由他闯入宅内。李凤琼闻讯出来,笑道:“宗捕头,深夜前来有何见教?”宗建来冷笑道:“嫂子,下官奉命有要事拜见黎大哥。”李凤琼笑道:“既然如此,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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