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说这些没用的顶个卵用,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领班一着急啐了块硬骨头,呛得直咳嗽,“噗噗噗!运气太背,周年不顺啊!”
“拿啥主意?等呗!”厨师抱着头往后一躺,任由苍蝇围着灯泡转悠,“听天命吧!求帝皇让老大乘着雷霆回归吧!帝皇伟大!帝皇有善心!”
他们七嘴八舌一说,胡特的脸色就像是煮焦的粥,突出一个难熬:
“大家话都谈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袖手旁观。稍等,我问问情况怎么样了,好吧?我尽力,我尽力,大家也别难为我,都是博萨人,他们白皮是信不过我们的。”
在众人鼓励的眼神中,胡特打通了电话。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开了口:“我要打听个人…阿格莱森,他在替黑水办事,你们肯定有他的消息…不在伏韦仑、不在东边!就在灰都,就在灰都!跟他连线的叫个什么来着?”
店主赶忙作出口型,无声地提醒。胡特一拍脑壳,忙补充道:
“舍丽雅!舍丽雅探员!露丝·舍丽雅!姓名公开的,帮我查一查…什么?哦…人在哪呢?弄完了?马上回来?啊,行…谢谢啊,谢谢——”
“怎么了?”
“他们说…”胡特挠挠头,难以置信地说道,“阿格莱森忙完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呢,叫咱们不急。”
“行,不急不急,”大家伙都安了心,端出野味,打算在阿格莱森回来前吃完再说,“快些干饭吧,收拾好骨头喂狗,不然老大回来要骂娘了。”
早些时候,阿格莱森平复了祈信之力枯竭的痛苦,在一辆车里睁开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他胳膊上插着吊针,人躺在床上,好像是在救护车里。他捏紧喉咙,干涩地吞起唾沫,接过了坐在床边的人拿来的矿泉水瓶,猛灌了两瓶才缓过神来,看向替他换吊瓶的舍丽雅探员:
“是你啊…”
露丝伸出三根指头在他眼前摇摆:“来,看看你面前有几根手指——”
“我好着,你们忙完了?”
“忙完了?事情多着呢!人这一辈子啊,逃不过忙碌的命,谁知道哪天才能休息…”
阿格莱森听得出来,她很累,不是累在身上,而是累在心里:
“抓住…无名氏了吗?”
露丝捏着耳垂,避开了阿格莱森的视线:“你见过他了,伤痕累累啊…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敌人吧?”
阿格莱森忽然明白了什么,欢快大笑:
“他还真是头魔鬼,不过是头死鬼…死得不能再死了啊。是谁弄死了他?帝皇使者还是你们的作战精英啊?”
露丝沉默了。她低头看着手机,眼里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可望向阿格莱森时,她只能低头叹气:
“无药可医啊。阿格莱森,黑水的努力,果真有用吗?我们做了这么多、流了这么多的汗水,到头来,还是奈何不了高高在上的圣恩者,只能祈求另一位圣恩者把他解决。”
“高高在上?别冤枉好人啊。我也是圣恩者,我有摆出过高高在上的架子吗?”
“你们不还是有特权吗?偷渡、屠杀俘虏、灭口目击的记者和平民,当逃兵…只因为你是圣恩者,所以能一笔勾销,不是吗?”
阿格莱森看着露丝,理应愤怒的目光却饱含着怜悯。他清楚,露丝不是在揭他的伤疤,而是在倾诉,把一些不能向朋友哭诉的心事说给他这个陌生人听。
他伸出手拍在露丝头上,像是童年时抚摸想听童话故事的妹妹那样微笑,笑出了贫穷的渔民在苦寒季节吃到一锅热鱼粥后所有的幸福:
“那是你们定的规矩啊,我们能怎么办呢?揭竿而起吗?”
救护车里如同春天般寂静。阿格莱森拔掉针头,拧开门下了车,在关门前拍拍后脑勺,焦急地说:
“记得转账啊。”
“早转过去了。”
他关上门,走在街上却不见一个行人。分明是下班时间,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竟无鸣笛,看来,在他昏迷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
“该回家了,”他伸了个懒腰,双手插兜,一步一踮脚,走得格外嚣张,“先回店里…不,先回店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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