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洞开的刹那,仿若整个宇宙的秩序都被瞬间打破。虚空之中,陡然响起一阵犹如编钟碎裂般的轰鸣,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碎。紧接着,三百六十道神罚如末日的流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撕裂了原本平静的天幕。
首道雷霆如同一头愤怒的远古凶兽,瞬间凝成刑天战斧。斧刃之上,缠绕着能够湮灭星辰的黑炎,那黑炎跳动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对世间万物的审判。当这柄战斧带着无可阻挡的力量劈落时,空间像是脆弱的纸张,被生生犁出一道永不愈合的裂痕。裂痕之中,黑暗如深渊般蔓延,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乾位避锋芒!”萧天阙的怒吼如同滚滚雷鸣,响彻在这片破碎的天地之间。只见他的龙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暴涨,瞬间达到百丈之长。那琉璃化的脊背高高弓起,宛如一座巍峨的穹顶,试图撑起这片即将崩塌的天空。然而,当刑天战斧无情地劈在他那坚如磐石的龙鳞之上时,三万年前被剜鳞的旧伤竟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全部崩裂开来。金血如同汹涌的瀑布,从他的伤口处倾泻而出,洒落在焦土之上,仿佛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浇灌出一片片娇艳欲滴的赤金莲。那赤金莲在金血的滋养下,绽放出诡异而绚烂的光芒,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
第二道神罚毫不留情地接踵而至,化作了共工戟。戟尖之上,挑着来自九幽的弱水。那弱水仿佛有着无尽的重量,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压得扭曲变形。当洪水般的弱水触及萧天阙的龙躯时,瞬间蒸腾成一条条粗壮的锁链,如饥饿的蟒蛇一般,狠狠勒入他新生的血肉之中。萧天阙的龙躯剧烈颤抖着,每一寸鳞片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然而他那坚毅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涂山月璃身处这场恐怖的风暴之中,她的九尾在神罚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下,如同脆弱的丝线,寸寸断裂。她面色苍白如雪,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然紧紧地将婚契残页按在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帝画像中的婴儿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小小的眼眸中,射出两道狐火缠绕的青铜枝,带着决然的气势,勉强架住了第三道神罚——蓐收的断岳钺。钺锋之下,被斩断的青铜枝落地生根,眨眼间便长成一座巨大的牢笼,将那恐怖的神罚囚禁其中。牢笼之内,金戈交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厮杀,震碎了八百里流云。那流云如受惊的羊群,四散逃窜,消失在天际。
当第七十二道神罚如一颗重磅炸弹般降临之时,萧天阙的龙角已尽数折断。这道神罚具象成了传说中的东皇钟,钟体之内,旋转着一幅神秘的洪荒星图。那星图仿佛拥有着无尽的魔力,将萧天阙瞬间罩入其中。当钟槌撞击钟壁的瞬间,一圈圈波纹如涟漪般扩散开来。众人惊恐地看到,钟壁上竟映出萧天阙毕生的记忆。然而,每个重要的时刻都被无情地替换成燕昭持剑相向的场景。龙冢立誓时,背后突然刺来的剑锋;血战修罗时,那突然调转的刃口;最终,画面定格在女帝分娩的那个血腥之夜,燕昭手持葬龙剑,刺向那即将临盆的孕妇。
“皆是虚妄!”萧天阙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他的逆鳞突然燃烧起来,如同燃烧的火炬,散发出一股不屈的力量。龙吟声如同一道无形的冲击波,震碎了东皇钟所制造的幻象。他那残破不堪的龙爪,用尽最后的力量握住了第七十二道神罚的实体。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柄刻着“弑龙”二字的鱼肠剑。剑身毫不犹豫地没入他的胸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神罚雷云突然静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而从他七十二道伤口喷出的金血,在空中奇妙地凝成一幅星斗阵图。那星斗阵图光芒闪耀,神秘而又庄严,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
在这星斗阵图的照耀下,葬龙剑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开始剧烈震颤起来。剑脊上原本镌刻的“往生”铭文,如同蛇蜕一般,片片剥落。而在其底下,赫然浮出“弑神证道”四个血纹大字,竟是用初代女帝的金血书写而成,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威严。燕昭握剑的手掌,瞬间被这血纹疯狂侵蚀,皮肤之下,迅速浮现出青铜巨树的根系脉络。那些根须如同狰狞的触手,每一条都牢牢连接着神罚雷霆,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第三百道神罚降临之时,整个天地仿佛都被一股开天辟地的磅礴之力所笼罩。只见这道神罚化作盘古斧的虚影,斧光未至,那股混沌初开的裂帛声已先一步在天地间炸响。涂山月璃的婚契残页,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压下,瞬间自燃成灰,随风飘散。她背后青铜树图腾上的果实,也接连爆裂开来,每个果核竟都是微缩的青铜门,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萧天阙望着那即将落下的盘古斧虚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奋力腾空而起,龙尾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卷住那三百道神罚,毅然决然地引向自身。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他那破碎的琉璃身躯如烟花般炸成无数星雨,向着大地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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