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灯光下,账本纸张泛黄粗糙,散发着陈旧气息。两人头挨着头,逐页细翻,不放过任何一个数字、任何一行批注。烛火明明暗暗,映照着他们憔悴又专注的面庞,紧张氛围在狭小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瞧这个!”彦子玉突然压低声音,激动得手指都微微发颤,指着账本上一行记录,“这批本该运去墨家布庄的绸缎,收货地址竟改成了城郊废弃仓库。”彦子鹤目光瞬间锐利如鹰,一下来了精神:“走,现在就去。”
二人雇了辆马车,一路疾驰。车窗外,寒风呼啸,吹得树枝狂舞,天色渐暗,厚重云层压顶,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城郊废弃仓库矗立在荒草丛中,四周死寂一片,大门紧闭,锈迹斑斑的大锁挂在门上,像个沉默的守卫。二人绕着仓库小心翼翼走了一圈,发现仓库后面有扇半掩的小窗,窗沿布满灰尘。
彦子鹤身手敏捷,率先攀窗而入,落地时扬起一阵尘土。彦子玉紧跟其后,仓库里弥漫着一股腐朽气味,杂物随意堆放,在月光下投下诡异影子。
突然,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人在试探前行。彦子玉立刻拉住彦子鹤,两人迅速躲到一堆货物后,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黑影从仓库角落缓缓走出,手中灯笼昏黄灯光摇曳不定,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黑影似乎察觉到异样,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左顾右盼,手中灯笼微微晃动,光线在黑暗中乱晃。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同时从藏身之处一跃而出,大喝:“站住!”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浑身一颤,转身拔腿就跑。彦子鹤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如猎豹扑食般将黑影扑倒在地,膝盖死死抵住对方后背。
“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彦子鹤怒声质问道,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黑影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逃脱,只能放弃抵抗,大口喘着粗气说:“别杀我,我说,我全说。”
彦子玉快步走过去,提起灯笼,灯光照亮黑影面容,两人都愣住了,竟然是墨家布庄的一个伙计。“怎么是你?”彦子玉又惊又怒,上前揪住他衣领。
伙计脸色惨白如纸,牙齿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没办法。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威胁我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
“幕后黑手是谁?”彦子鹤目光如炬,逼问道。“我真不知道,”伙计哭丧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次都是有人送信,我按信上指示办事。”“信呢?”彦子鹤继续追问。“都烧了,我怕被发现,留着是个祸害。”伙计带着哭腔回应道。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但他们没有放弃,继续审问,不放过任何细节。终于,从伙计口中得知,每次接头地点都在城西一家酒馆。“走,去酒馆。”彦子鹤站起身,拽着伙计往外走。
三人来到城西酒馆,天色已晚,酒馆里客人寥寥无几,昏暗灯光下,弥漫着一股酒气和烟火味。彦子鹤和彦子玉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壶酒,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酒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进来,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他在酒馆里缓缓扫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径直朝着彦子鹤他们这桌走来。
斗笠人稳步走近,靴子踏在酒馆的木板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彦子鹤和彦子玉的心上。待他走到桌前站定,彦子鹤猛地伸手,一把掀掉了他的斗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眼前这人竟是几个月前新招进来的管事。此刻,管事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不甘。
“你们以为能轻易抓到我?太天真了。”管事冷笑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伙计瞅准众人注意力都在管事身上,猛地挣脱开彦子鹤的手,拔腿就往酒馆外跑。
“别让他跑了!”彦子玉大喊一声,刚要起身去追,管事却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彦子玉。彦子玉侧身躲避,与管事缠斗在一起。
彦子鹤见状,立刻放弃追伙计,转身加入战团,与彦子玉一同围攻管事。管事武功不弱,一时间,三人在酒馆里打得难解难分,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碎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墨家待你不薄!”彦子鹤一边出招,一边怒声质问。管事冷哼一声:“墨家?不过是我往上爬的踏脚石罢了。有人许我荣华富贵,只要我帮他们搞垮墨家。”“痴心妄想!”彦子玉咬着牙,攻势愈发猛烈。
就在三人激战正酣时,酒馆老板吓得躲在柜台后,战战兢兢地喊道:“别打了,再打我报官了!”
管事听到这话,心中一慌,手上动作慢了半拍。彦子鹤瞅准时机,一脚踢在管事的膝盖上,管事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彦子玉趁机,一拳重重地砸在管事的脸上,管事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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