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轩墨庄返回别院,墨泯像是一头扎进了无间炼狱。书房的门在身后轰然关上,将外界的喧嚣统统隔绝,只剩她与堆积如山的难题困于一室。昏黄的烛火摇摇晃晃,在满墙的阴影里忽明忽灭,映照出她憔悴却坚毅的轮廓。此刻,有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调查神秘组织的来龙去脉,以及攻克体内那如附骨之蛆般的寒毒。
为了寻得治愈寒毒的一线生机,墨泯不惜散尽千金,遍访城中名医。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地问诊,换来的都是大夫们无奈摇头、摊手叹息。这寒毒太过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世间寻常医术对它束手无策。直到某一天,她在一本残旧古籍的泛黄书页间,发现了以毒攻毒的记载。这方法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却也伴随着致命风险,稍有差池,便是毒发暴毙、香消玉殒。但寒毒日复一日的折磨,已将她逼至绝境,她咬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毅然决定放手一搏。
采药的山路,对墨泯而言,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生死征途。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荆棘丛生,像是隐匿在暗处的恶兽,伸出尖锐的爪子,肆意划破她的衣衫,划伤她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淌下,滴落在泥土里,可她仿若未觉,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药材,解除寒毒。
回到别院,墨泯便一头扎进了制药的艰难历程。她严格按照古籍记载,小心翼翼地调配药材,每日守在药炉前,忍受着呛人的烟雾和漫长的等待。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换来的却是起初漫长的毫无反应,寒毒依旧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在肆意嘲笑她的努力。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哪怕被折磨得形容憔悴,也依然咬着牙,日复一日地坚持。终于,在无数个日夜的煎熬后,寒毒的肆虐稍有收敛,脉象也逐渐趋于平稳。这一丝微弱的曙光,犹如在死寂的黑暗中炸开的烟火,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也让她探寻解毒之法的决心愈发坚如磐石。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自己中毒,墨泯在众人面前,始终戴着沉稳冷静的面具。她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谈笑风生,应对着错综复杂的事务,哪怕身体在寒毒的侵蚀下疼痛难忍,也绝不露出半分破绽。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她才会卸下面具,被疲惫与痛苦彻底淹没。
一日的光阴转瞬即逝,墨泯依旧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医书之中。书房的地上铺满了泛黄的书卷,陈旧纸张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书上的每一个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仿佛要从古人的智慧中硬生生抠出破解寒毒的关键。但寒毒就像一个狡黠的恶魔,隐匿在黑暗深处,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难以寻觅到它的命门。
她抬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搭上自己的脉搏。紊乱的脉象依旧,寒毒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恶魔无情的嘲笑。墨泯长叹一声,无力地放下手,心中满是不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寒毒一日不解,自己的生命便如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紧迫的时局容不得她有片刻喘息。墨泯强压下对寒毒的忧虑,将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巨大地图,飞云城的轮廓映入眼帘。这座位于山区的重镇,此刻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飞云城地势险要,四周群山环绕,仅有几条狭窄的通道与外界相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中百姓长期在艰苦的环境中讨生活,养成了剽悍的民风。他们以采矿和锻造为生,技艺精湛,声名远扬。更棘手的是,飞云城背后有皇亲国戚撑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墨泯知道想要拿下飞云城,必须另辟蹊径。她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各种计划,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先从收集情报入手,深入了解飞云城的内部情况,寻找可乘之机。
密室里,幽暗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墙上的烛火剧烈摇晃,将阴墨瑶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墨泯推门而入,她的步子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身形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摇摇欲坠。
阴墨瑶见状,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你的脸色看着太差了,到底怎么回事?您可千万别瞒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墨泯眉头皱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冷说道:“不过是这几日为飞云城的事费神,休息下就好,你别在这瞎操心。”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裹着一层寒霜。
阴墨瑶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你要是有难处,一定要和我讲,不管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扛。”眼神里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墨泯眼神一冷,呵斥道:“我说了没事,听不懂吗?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我要你即刻前往飞云城,收集一切相关情报。”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阴墨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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