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恰似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残花。眼中陡然燃起浓烈的怨毒之火,那火焰似要将眼前一切焚烧殆尽。她下意识紧紧攥着拐杖,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手背上青筋如蚯蚓般突兀凸显,仿佛要将满心愤懑通过这一握宣泄出来。但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下,她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极不情愿地挪动脚步。
就在这时,一直留意局势的林老赶忙适时插话。他脸上堆满看似和善的笑容,却透着牵强,像硬生生贴在脸上的面具。他微微弓腰,姿态带着讨好,试图缓和紧张气氛,笑着说:“叶总啊,您也晓得,婉如腿伤未愈,行动实在不便。您看这样成不,要不我来给您引路,让婉如歇一歇。”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小心翼翼与隐隐无奈,在强大压力下显得力不从心。
叶南弦神色依旧冷淡,淡淡地瞥了林老一眼,眼神毫无波澜。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那便有劳林大小姐去扶着令颐,她今儿穿了高跟鞋,走动不便。林老,您前头引路吧。”语气坚定沉稳,似不容更改的安排,没给林家人商量余地。
康令颐看着一瘸一拐、满脸不情愿走来的林婉如,微微皱眉,眼神嫌弃尽显。她目光如利刃,在林婉如身上打量,而后将手轻搭在其手腕,不满道:“朕虽贵为女帝,对穿着向来讲究。林大小姐,您今日这身装扮,实在寒酸。就说我繁星帝宫洒扫的佣人,穿得都比您精致。再者,朕瞧着您今日这衣裳,与叶家杂役的别无二致,真是费解。”康令颐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清晰,如重锤敲打林婉如内心,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与审视。
林婉如心中恨意如汹涌潮水,几乎吞噬理智。她身体因愤怒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嘴唇咬出一丝血痕。但她强忍着屈辱,咬着牙,从牙缝挤出:“兴许是叶家体恤佣人,给佣人穿得太好罢了。”说罢,急忙低头,想用发丝遮掩眼中几欲喷出的怒火,不让康令颐看到自己扭曲的表情。
康令颐轻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鼻腔深处挤出,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她似笑非笑地睨着林婉如,“体恤佣人?呵,倒显得叶家成了慈善堂了。”她一边悠悠开口,一边刻意放缓脚步,随着林婉如的挪动缓缓前行,那姿态犹如女王在审视犯错的侍女,每一步都像是在故意折磨林婉如。
林婉如紧咬下唇,嘴唇被她咬得近乎失去血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恰似深秋时节被霜打过的残叶。她心中对康令颐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却又如同被缚的困兽,空有愤怒却无可奈何。她只能暗暗用力,五指如钳子般紧紧地扶着康令颐,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让内心的愤懑泄露分毫。
走在前面引路的林老,脊背微微弯曲,像一棵在秋风中瑟缩的老树。他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偷瞄一眼,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他深知今日这局面犹如走在钢丝之上,稍有不慎,林家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试图尽快带众人进入屋内,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与紧张。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顾家老宅的客厅。客厅内装饰得极尽富丽堂皇,欧式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倾落人间。那光芒映照在众人身上,却未能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反而像是给这压抑的场景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霜。
康令颐神色自若,迈着优雅且沉稳的步伐,环顾四周后,径直走向主位,在众人难得达成一致的默认后,而后毫不客气地坐下。她微微仰头,眼神如鹰般锐利,扫视着在场的林家人,那眼神恰似女王审视着自己的臣民,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高高在上的气势,“都站着作甚?今日即来了你们顾家,可不是看你们罚站的。”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这安静的客厅里清晰地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林家人面面相觑,眼神中交织着紧张、疑惑与无奈。最终在林老那微微颤抖的眼神示意下,他们纷纷落座,动作或快或慢,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林婉如也下意识地想找个位置坐下,却被康令颐冷冷地开口制止,那声音犹如冰刀划过,“林大小姐,你先别急着坐,方才扶朕走了这一路,想来也累了,不如先给朕倒杯茶来。”
林婉如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要求。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但在众人的目光下,尤其是林老那充满警告与哀求的眼神注视下,她不得不强行按下心中的怒火,如同吞下一枚带刺的果子,苦涩与屈辱在心头蔓延。她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是,女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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