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祭坛上不断流转的血字,后槽牙咬得发酸。
刘保安的橡胶棍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在我脚边,我弯腰捡起来时,指尖碰到金属棍身,烫得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这破玩意儿什么时候带电了?
"老郭!"湛瑶的声音穿透此起彼伏的冷笑,她攥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皮上的青铜纹路正在渗出暗红,"祭坛的能量链!
守护者的影子和符文连在一起!"她拽着我凑近祭坛边缘,我这才发现那些紫黑色的影子并非我们的投影,而是像根根血管,从守护者背后延伸出来,扎进祭坛石缝里。
"它在给祭坛输血。"王教授扶了扶眼镜,镜片上蒙着层白雾,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某种邪祟,"古籍里说,血祭阵需要活牲持续供奉,这东西......"他喉结动了动,"是活的祭品。"
钟声突然拔高了一个调门,像根生锈的钢针扎进耳膜。
我看见守护者的身体开始膨胀,青灰色的皮肤下凸起蚯蚓似的血管,原本空洞的眼眶里爬出黑色的触须,每根触须尖端都沾着星星点点的磷火——那是之前被诅咒吞噬的学生的眼睛。
"先砍断能量链!"我把橡胶棍甩给刘保安,"老林,液氮往它后颈喷!
吴队,找它身上发光的节点!"
林宇抄起滚进阴影的液氮罐,金属外壳结满白霜,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冲我点头时,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半小时前守护者的尾椎骨扫过来时,他替我挡了那一下。"看好了。"他闷喝一声,液氮罐的喷嘴喷出蓝白色的雾,像条冰龙裹住守护者的后颈。
刘保安的橡胶棍擦着我的耳朵飞出去,砸在守护者膝盖弯的关节处。
这老保安平时总蹲传达室嗑瓜子,此刻却像头被激怒的熊,抄起另一根从墙角摸来的铁棍,跟着液氮的轨迹往上冲:"狗日的!
老子守了十年校门,今天就守到这儿!"
吴警察没跟上去,他背贴着岩壁,手电筒的光束在守护者身上扫来扫去。"有了!"他突然吼道,光束定在守护者左胸位置,那里有块菱形的凸起,正随着呼吸节奏明灭,"刚才它挡林宇那下,左手刻意护着这儿!"
我摸出怀里的水晶——这是三天前在图书馆地下密室找到的,湛瑶说它能吸收负面能量,此刻在我掌心发烫,像团要烧穿皮肤的炭。"湛瑶!"我转头喊她,她正和王教授对着古籍念咒,两人的指尖都渗出血珠,在空气中画出暗红的符号,"什么时候能削弱它?"
"三秒!"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发梢沾着冷汗贴在额角,"王老师,最后一段!"
老教授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用尽力气吼出来的,原本模糊的符文突然亮如白昼。
守护者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叫,左胸的菱形凸起裂开道缝,渗出墨绿色的黏液。
林宇的液氮趁机灌进去,黏液瞬间凝结成块,发出"嘶啦"的碎裂声。
"就是现在!"吴警察抄起电击器冲上去,蓝色电弧噼啪作响,精准戳进那道裂缝。
守护者的身体剧烈颤抖,触须疯狂挥舞,抽在岩壁上溅起火星。
刘保安的铁棍紧跟着砸在它后颈,我看见能量链的影子明显变细了,祭坛的白光暗了一瞬。
水晶在掌心烫得发疼,我能感觉到它在渴求什么。
顺着能量链的方向看过去,守护者的影子正像融化的蜡一样缩回体内,而祭坛中心的血字开始扭曲,像是要重新排列成什么更可怕的形状。
"郭晨!"湛瑶突然扑过来,拽着我往旁边一滚。
一道黑色触须擦着我肩膀划过,在地上犁出半尺深的沟。
她的指甲掐进我胳膊,却顾不上道歉:"它要自爆!
能量链要断了,但祭坛还没完全切断!"
我咬着牙爬起来,水晶在掌心烫出个红印子。
守护者的眼睛里爬出更多触须,每根都缠着淡蓝色的魂体——是上个月失踪的大三女生,是总在操场背单词的眼镜男孩,是......我喉头发紧,那些都是我认识的脸。
"操你妈!"刘保安的铁棍砸断一根触须,被缠住的女生魂体散成光点,"还我学生!"他的吼声里带着哭腔,我这才发现他裤腿全是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道口子。
林宇的液氮罐空了,他把罐子当武器砸过去,转身从背包里摸出备用的小钢瓶。
吴警察的电击器闪着蓝光,还插在守护者胸口,他整个人吊在触须上,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却还在骂:"孙子!
老子干了二十年刑警,没见过这么丑的嫌疑人!"
水晶突然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我低头看,它内部的纹路正在发亮,像活了一样流动。
湛瑶的咒语声突然变急,王教授的手按在我后背上,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年轻人,信我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守护者的触须冲上去。
它的嘴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其中一颗还挂着半块带血的校徽——是上周失踪的体育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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