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二更时分,夜色如墨,万籁俱寂。黄忠一声令下,亲自带领一支“精锐山地步卒”,人人手持火把,口中衔枚,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那座对山的山脚之下。然后,他突然下令,三军将士齐声呐喊,鸣金击鼓,火把齐明,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四面八方,向着山顶猛攻而上!
原来,这座对山之上,乃是夏侯渊部将杜袭负责守把。他见黄忠军连日来只是在山下挑战,并未有何异动,便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山上只留下了数百名老弱残兵看守,主力部队皆已调往定军山主寨。此刻,他正在睡梦之中,忽闻山下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知道是黄忠军前来偷袭,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抵抗?急忙带领少数亲兵,弃了山寨,狼狈不堪地逃往定军山主寨,向夏侯渊报急去了。
黄忠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攻占了这座至关重要的对山山顶!他站在山顶之上,极目远眺,整个定军山曹军大营的布局与动静,皆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法正亦是随军来到山顶,他对黄忠笑道:“老将军,如今我军已占据地利,可以逸待劳。将军可将主力兵马,布置在半山腰的隐蔽之处,养精蓄锐。我则亲自在山顶之上,为将军观敌了阵,指挥调度。待到明日,夏侯渊得知对山失守,必然会怒不可遏,亲率大军前来攻打。到那时,我便在山顶之上,高举白色令旗为号,将军见了白旗,便可按兵不动,任凭夏侯渊在山下如何叫骂挑战,皆不予理会,只管让军士们好生歇息,以逸待劳。”
“待到夏侯渊军攻山无功,又兼烈日曝晒,人困马乏,锐气已堕,军心懈怠之时,我便在山顶之上,将白色令旗换为红色令旗,并擂鼓助威!将军见了红旗,便可立刻尽起大军,从半山腰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冲而下,如猛虎下山,泰山压顶一般,直取夏侯渊中军!夏侯渊猝不及防,又兼士气已衰,我军以逸待劳,此战必能大获全胜,阵斩夏侯渊,亦非难事也!”
黄忠听了法正这番“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计谋,更是大喜过望,抚掌赞道:“孝直先生真乃神人也!此计大妙!我黄汉升便依先生之言行事,定要让那夏侯妙才,死无葬身之地!”
却说那部将杜袭,狼狈逃回定军山主寨,见到夏侯渊,将黄忠如何乘夜偷袭,夺了对山之事,禀告了一遍。
夏侯渊听闻对山已失,更是怒不可遏,拍案大骂道:“黄忠老贼!安敢如此猖狂,竟夺我眼皮底下的山头!他占据对山,居高临下,我军虚实,皆为其所窥探,此等奇耻大辱,我夏侯妙才岂能容忍!传我将令,尽起大军,随我前去,夺回对山,将那黄忠老儿碎尸万段!”
副将张合见状,急忙上前劝阻道:“将军息怒!此必是那法正的奸计!他故意引诱将军前去攻打对山,其山上必有埋伏!将军万万不可出战,还是应当以坚守为上,等待魏王主力大军到来,再作定夺!”
夏侯渊此刻早已被“愤怒”与“急于雪耻”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张合的忠言?他厉声喝道:“黄忠老儿已然占据了我的对山,如同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一般,将我军的虚实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此等情势,如何还能坚守不出?我若再不出战,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我夏侯妙才‘浪得虚名,怯懦无能’!”
张合苦苦劝谏,夏侯渊却执意不听,当即便亲自分拨军马,将定军山主寨的防务,暂时交给张合负责。自己则亲率一支精锐部队,杀气腾腾地来到对山之下,将整个对山团团围住,然后便在山下,对着山上的黄忠军,破口大骂,百般羞辱,挑战不止,试图将黄忠激怒下山。
山顶之上,法正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对身旁的传令兵道:“依计行事,高举白旗!”
山下夏侯渊军,见山上蜀军果然高挂白旗,任凭他们如何辱骂挑战,皆是“偃旗息鼓,毫无动静”,更是得意,以为黄忠老儿已被吓破了胆,不敢出战。骂了一阵,见蜀军始终不肯下来,曹军将士也渐渐感到口干舌燥,骂声也渐渐稀疏下来。
时至午后,烈日当空,天气炎热。山下的曹军将士,因连日征战,又兼攻山无功,早已是“人困马乏,饥渴难耐”,锐气也渐渐消磨殆尽,许多士卒都已抵挡不住酷暑,纷纷卸下盔甲,放下兵器,坐在树荫之下歇息,军容也变得松懈散漫起来。
山顶之上的法正,见曹军已然“骄横懈怠,毫无防备”,知道时机已到!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精光一闪,对身旁的传令兵厉声喝道:“传我将令!速速将白色令旗,换为红色令旗!擂响战鼓!吹响号角!全军出击!”
刹那之间,对山山顶之上,红色令旗迎风招展,急促雄壮的战鼓之声,与激越昂扬的号角之声,响彻云霄!山腰之上,早已养精蓄锐、等待多时的蜀军将士,听闻号令,皆是精神大振,杀声震天!老将黄忠一马当先,手提凤嘴刀,如猛虎下山,从半山腰以“雷霆万钧,天崩地塌”之势,猛冲而下,直扑山下那“毫无防备,军心涣散”的夏侯渊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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