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木渎镇的夏夜,空气黏腻得能拧出水来。
张家闺女翠花,正托着腮帮子坐在院里的小马扎上,对着天上的月亮发愁。
她今天又被她娘催婚了。
对方是个四十五岁的屠夫,有三个儿子,唯一的优点是彩礼给得足。
“老天爷啊。”
翠花幽幽叹气。
“你要是真有眼,就给我换个活法。”
“最好……让我变成个男的。”
她嘀咕着,这样就不用嫁给那个油腻的屠夫,还能名正言顺地继承我爹那三间瓦房。
话音刚落,夜空骤然一亮。
一颗流星拖着骚气的紫色尾焰,划破了天鹅绒般的夜幕。
它没有一闪而过,反而在空中打了个旋,像是在用GPS定位。
翠花看得一愣。
“嘿,这流星还挺智能。”
下一秒,那颗流星调整好角度,一个俯冲,直奔她的天灵盖而来。
“biu~”
一声轻响,像是软木塞被拔了出来。
翠花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脑袋边上还躺着那颗温热的、触感奇特的石头。
她爹娘闻声冲出屋子,看到院里这番景象,顿时哭天抢地。
“我苦命的闺女啊!”
老爹一拍大腿,眼泪却一滴没掉。
“这下可好,屠夫家的彩礼怕是要退回去了!”
老娘哭得更有章法,一边嚎一边算账。
“我的绫罗绸缎,我的金簪子,全泡汤了!”
两人正对着女儿的“尸体”盘点损失,翠花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她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揉着发痛的后脑勺。
“我操。”
一声粗犷雄浑的男中音,从翠花的喉咙里炸开。
老两口当场石化,哭声戛然而止。
翠花……不,他,清了清嗓子,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原本玲珑的曲线,此刻平坦得像个飞机场。
他又伸手往下一探。
空气瞬间凝固了。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是三分茫然,三分震惊,还有四分抑制不住的狂喜。
“哈哈哈哈!我变成男的了!”
他笑着,声音洪亮,震得屋檐下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他爹一个箭步冲上来,也顾不上礼数,撩开他的裤子确认了一下。
“老天开眼啊!”
老爹激动得满脸通红。
“是儿子!是带把的儿子!”
老娘也凑过来,确认了“硬件升级”的真实性,喜悦的泪水瞬间取代了刚才的假哭。
“我张家有后了!”
她拉着新出炉的儿子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儿啊,以后你就叫铁柱吧!”
老爹当场拍板,给这个新生命赐予了一个充满力量感的名字。
翠花……哦不,铁柱,感受着父母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还有点不适应。
刚才还嫌他耽误收彩礼,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家族复兴的希望。
这家人再也不觉得此事怪异,反而连夜点了红蜡烛,开了个小小的家庭庆祝会。
第二天,木渎镇的街坊们就看到,张老汉领着一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逢人便介绍。
“这是我儿,铁柱!”
有人问:“你家不是只有个闺女翠花吗?”
张老汉挺起胸膛,一脸骄傲。
“翠花?那是谁?不认识。”
据说,此事发生在丁亥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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