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丁浅正低头整理着后天要带的课本,凌寒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在想什么?"
她向后靠进他温热的胸膛,声音有些发闷:"我比同学们大了好几岁,又离开校园这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凌寒收紧手臂,吻了吻她泛着凉意的耳垂:"你连凌叔那样的老古板都能搞定,还怕这些小朋友?"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却心疼地感受到怀中人过分清瘦的背脊。
长期闭门不出的生活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像株缺乏阳光的植物。
"那不一样..."她轻声反驳,"他们都是因为爱你才接纳我的。"
凌寒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捧起她的脸:"听着,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拇指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为她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他庆幸以后日子还长,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可以一点点治愈她所有的忐忑与不安,那些被偷走的年华,他会用加倍的宠爱补回来。
丁浅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还带着沐浴露清香的胸口,轻笑着说:"我们少爷真是长大了,都学会安慰人了。"
凌寒低笑,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那当然,"他得意地挑眉,"学霸学什么都快。"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丁浅仰起脸,望着灯光下他深邃的眉眼。
岁月为他添了几分成熟的棱角,可此刻挑眉的样子,分明还是当年后山上那个骄傲的少年。
她恍惚看见山间的晨雾,听见树叶沙沙作响,那个说着"学霸学什么都快"的凌寒,和眼前的身影渐渐重合。
"发什么呆?"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个动作十几年如一日。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就是突然想起某个在后山吹牛的人。"
凌寒一把将她拉到沙发上,轻松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后天才开学呢,现在急什么?"
"我都等不及明天就去啦!"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在他怀里扑腾,"校领导还特意多给我一天准备时间,人还怪好的嘞。"
丁浅突然想起什么,亲了一口他下巴,说:"记得你教我的吗?拳头要先收回来,现在该打出去啦!"
"对,"凌寒配合地板起脸,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把生活揍得满地找牙!"
两人笑作一团,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如今终于要重新展翅飞翔了。
他悄悄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抱的更紧一点。
丁浅窝在凌寒怀里,轻描淡写地说:"后天开学也好,明天我正好去趟监狱。"
凌寒眉头立刻拧成了结:"去那干什么?"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去诈口供呀~"她仰起脸,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我陪你去。"他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不容反驳。
丁浅转过身,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明天真没事?今天下午已经翘班了哦。"
"没事。"他回答得干脆利落,突然眯起眼睛,"还是说...你怕我告密?"
"傻瓜..."她整个人软软地靠进他怀里,发梢扫过他的下巴,"我巴不得你陪我去呢。"
……..
监狱会面室里,铁桌泛着冷光。
丁父被狱警押进来时,一看到丁浅就目眦欲裂:"畜生!你还敢来?!"
丁浅优雅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却在桌下死死掐进凌寒的手掌,指节都泛了白:"当然要来。"
她嘴唇微勾,声音轻快得像是谈论天气,"看看你现在的惨样,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凌寒感受着她冰凉颤抖的手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温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紧绷的关节。
"赵婉如要起诉你违约了,"丁浅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在说到"赵婉如”三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那一百万很快就要被追回。法院已经在查封程序,你那个小破房子..."她歪着头笑了笑,"你老婆孩子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呢。"
丁父猛地暴起,手铐砸在铁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又被狱警狠狠按回座位。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骇人:"畜生!那是你亲人!"
凌寒听到"赵婉如"三个字时,眉峰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原来这就是她昨晚神神秘秘说的"诈口供"?
丁浅已经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语气越发轻快:"丁火旺,这可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她故意拖长声调,"不过那破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钱,等你出狱啊..."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怕是得打工到死才能还清这一百万呢~"
"放你娘的屁!"丁父猛地捶桌,手铐哗啦作响,"哪来的一百万?胡先进那个王八蛋明明只给了我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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