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这位胆儿肥又心细的陈兴小哥,揣着那神奇的“易容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个灰头土脸的普通工匠。他此番乔装,可不是为了修修补补赚几个铜板,而是身负重任,要潜入那戒备森严的王安石府邸,窥伺良机,行那惊天动地之事——刺杀王安石。
王安石府邸,果然名不虚传。巍峨的门楼仿佛要捅破天,朱红的大门一开,便是深不见底的庭院。陈兴随着一群工匠鱼贯而入,脚还没完全踏进去呢,心里头那只兔子就开始“砰砰”乱跳,比敲鼓点儿还急。他面上却得装得跟来赶集似的,对这等大宅子充满好奇,左顾右盼。
唉,这演技,连他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府里头啊,回廊九曲十八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应有尽有,瞧着就让人眼花缭乱。丫鬟婆子们轻移莲步,忙忙碌碌,个个瞧着都挺体面。陈兴猫在工匠堆里,一边装模作样地搬工具,一边眼珠子滴溜溜转,活像只进了米铺的小老鼠,啥都想瞧个清楚。他知道,要在这座迷宫似的府邸里完成任务,不摸清门道,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们被引到一处要修缮的屋舍前。陈兴赶紧放下工具,拿起铲子就对着墙壁敲敲打打,那架势,专业得仿佛他祖上十八代都是干这行的。可手上的活计忙活着,心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耳朵也竖得跟兔子耳朵似的,听周围的动静。
“嘿!前头那个!磨蹭啥呢!这活儿急着交呢!” 一个嗓门儿洪亮的老工匠,看着像这伙人的头儿,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儿,带着股“别以为你年轻就能偷懒”的意味。
陈兴立马回过神儿来,冲着老工匠憨厚一笑:“哎哟!李师傅说得是!小的瞧着这屋子雕花儿漂亮,多看了两眼,这就麻溜儿干活!” 说着,手下动作快了几分,心里却暗骂:“老家伙,眼神儿真尖!”
趁着中午歇脚,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饼子喝水。陈兴瞅准机会,捧着自己那份干粮,凑到几个瞧着面善的年轻工匠跟前。
“几位大哥,小的头一回来王大人府上做工,这府里可真气派!就是没瞧见王大人呢,他老人家平日里都忙些啥呀?听说是个顶厉害的大官儿?” 陈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与好奇。
一个嘴快的年轻工匠啃了口饼:“嗨!王大人那可是忙得脚不沾地!一门心思都在他那变法上!不是在朝堂上跟人吵架,就是在书房里头看书写东西,哪里有空管这些琐事!”
“变法啊……” 陈兴心下一动,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根源。他状似无意地又问:“那王大人在府里的时候,哪个地儿是他常待的呀?小的以后要是在附近干活,可得小心些,别冲撞了贵人。”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另一个工匠接茬道:“这你问对人了!王大人啊,最爱待的就是后院的书房!听说那书房里堆满了书,他常常一坐就是一天。那地儿清净得很,闲杂人等压根儿不让靠近,护卫也多!”
“后院的书房……” 陈兴默默记下。看来直接闯书房是行不通了。得另寻他法。
接下来几日,陈兴便开始了双面生活。白天,他是那个兢兢业业、敲敲打打、搬砖运瓦的工匠小陈;晚上,他则是那个紧绷心弦、暗中观察、盘算计划的刺客陈兴。
他发现,工匠们活动的区域大多在前院和中院,后院是禁区。他只能趁着送工具、搬材料的机会,偶尔往后院方向溜达几眼。通过多日观察,他逐渐摸清了王安石的作息规律:每日清晨,天蒙蒙亮时分,王大人会独自一人,或者带着极少随从,去后花园散步。那时间不长,也就一炷香左右的光景,然后便会径直回书房,直到傍晚才出来。
后花园!陈兴心里一喜。书房是铜墙铁壁,但花园嘛……总归有些空隙可循。而且清晨人少,是绝佳的机会!
可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花园虽不如书房戒备森严,但巡逻的护卫也不少。如何在护卫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这又是个大难题。
陈兴并未莽撞行事。他是个有耐心的人,就像等待猎物的豹子。他在修缮屋舍时,开始“不小心”将工具掉落在通往花园的小径附近,或者需要借着修剪枝丫的机会,靠近花园边缘。每一次“寻找”工具或“工作”,都是一次宝贵的侦察。他假装低头翻找,余光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花园里的情况。
那些护卫,个个身材高大,身穿统一服饰,脚步沉稳。他们沿着既定的路线,一丝不苟地巡逻着。陈兴数着步子,估摸着时间。一圈、两圈、三圈……他渐渐发现,护卫们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会巡逻一次,而且在交接班的时候,确实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空隙!可能也就几息时间,短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就是这时候!” 陈兴心中狂跳。就像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个空隙,便是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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