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也,晨光熹微,漏于疏叶之间,洒庭院之径,斑驳陆离,影随光舞。景物清雅,意态闲适。王安石如常,缓步于园中,旁有卫士数人相随,其步履平缓,神态安然,浑不知危机四伏。
陈兴则早伏匿于园侧花丛之中,手中紧执一柄利刃,刃锋寒光微闪,映入眼帘。心中悸动,不自主而速也,非畏惧,乃因蓄势待发,血脉贲张之故。目视王安石渐近,愈行愈近,陈兴深吸一口气,定神凝气。正欲伺卫士轮替之隙,突入而取之,此隙极短暂,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能把握。
然变故骤生。忽有一卫士现于王安石身侧,此人前所未见,非平日侍卫可比。其身形笔挺,气度非凡,目如电,顾盼间似有光华流转。其步履沉稳,与他卫迥异,立于王安石半步之后,恰好处于陈兴预判的突击路线上。此人甫一出现,便似周遭空气为之一凝,庭院之清雅亦难掩其凛然气势。他似有本能,察觉花丛中之有异,目光如箭,直射陈兴藏匿之处,虽未立时示警,却已全身戒备,气息锁定。
陈兴心道不妙,知情势陡转,原定计划已然落空。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其感知敏锐,远超预期。今日之局,已然危殆。然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此番潜入,费尽心机,岂能因一人而退?纵知其难,亦当冒险一搏。乃咬牙,暗下决心,决意冒险行事。
伺他卫稍怠,注意力尚在王安石身上,陈兴不再犹豫,如鬼魅般自花丛中纵出,身形极低,迅疾如风,直冲向王安石。手中短刃紧握,目标明确,便是那毫无防备的王安石。
那新现之卫士反应迅疾绝伦,非人力所能思。在陈兴身形跃出花丛的瞬间,他已霍然拔出腰间利剑,剑出鞘声如龙吟,清越激昂。剑光一闪,已然迎击陈兴。“有刺客!” 厉声喝道,声彻庭院,惊破晨曦之静。他卫闻声,方才惊醒,纷纷抽刀拔剑,围拢而至,然已迟了一步,首当其冲者,唯此强卫一人。
陈兴凭藉重生所承杀手之术,身形飘忽,避开强卫的第一剑。此剑沉重有力,剑势堂堂,若非陈兴反应极快,必已中招。他避开剑锋,手中短刃直取王安石。然彼卫士技艺卓绝,非但剑势绵密,守得滴水不漏,且其步法精妙,始终隔于陈兴与王安石之间,如一道铁壁,令陈兴难近王安石身侧寸步。
二人于庭院之中,相搏愈烈。强卫手中长剑挥舞,剑势或劈或刺,或撩或点,招招老辣,进退有度。陈兴之攻,无不被彼卫士巧为化解;而其反击,招招夺命,凌厉异常,剑风割面生疼,令陈兴渐处下风,险象环生。短刃之势,难敌长剑之利。每一次刀剑相击,皆有火花迸溅,声音清脆悦耳,在这杀机四伏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兴变招频出,或低伏,或跃起,匕首时而刁钻,直取下盘;时而狠厉,横扫腰腹。更有假招虚式,诱其露出破绽。然那卫士似早有预判,目光如炬,总能看破陈兴之虚实,每每在关键时刻,手中之剑总能恰到好处地截住陈兴之攻。其守势严密,滴水不漏,且在防守之余,反击愈发凌厉,逼得陈兴不得不以守为主,连连后退。
陈兴心下骇然,此人绝非寻常护卫,其武艺之高,平生仅见,便是前世遇上的顶尖高手,亦不多有如此从容应对者。其出招并非大开大合,而是简洁有效,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封锁了陈兴的杀招,不留余地。仿佛他能洞察陈兴的心思,知晓其下一步的动作。此等境界,非经年累月之苦练与实战不可得。
气息急促,腿部肌肉因高速移动和变向而酸痛。陈兴知道,此卫实力悬殊,非己之力可敌,不可久留!”心中明了,若继续缠斗,必命丧于此。杀意已绝,生机何在?唯有速速脱身,方有一线生机。任务虽败,性命尚存,图谋日后。再不走,待其他卫士合围,插翅难飞。
于是,陈兴不再恋战,佯作倾力攻伐,实则暗寻脱身之机。目光游走于四周环境,计算脱身路线。骤然,陈兴故露破绽,身形微顿,似气力不继。彼卫士见此,机不可失,一剑直刺陈兴胸腹要害。此招迅猛,剑尖带风,势要一击毙命。陈兴等得便是此时,侧身避闪,于毫厘之间避过夺命杀招,剑尖擦身而过,寒意彻骨。同时借势,如脱弦之箭,向园之围墙方向纵去。
卫士见其欲逃,厉喝追击。那强卫更是身形一晃,紧随陈兴之后。其他卫士亦纷纷涌上,喊杀声响彻云霄。陈兴身法灵动,穿梭于嶙峋怪石间,石后有影,石上传响。绕过临水之亭阁,亭柱廊檐皆可借力。复又遁入曲折回廊,回廊蜿蜒,掩人耳目。身后卫士脚步声杂乱,或近或远,喊杀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来。
那先前之强卫,速度亦极快,紧随其后,其轻功竟丝毫不逊于陈兴。剑光不时自障碍物旁闪现,显示其追之急切,决意要将陈兴拦下。陈兴凭借对地形之熟悉与杀手本能对环境的瞬间利用,巧用花木、假山、亭台为障,时而隐身于树影下,时而骤现于回廊转角,暂时拉开距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庭院之广,障碍物之多,此刻竟成为陈兴保命之屏障。他如灵猿般攀爬跳跃,每一次落地都轻盈无声,每一次转向都毫无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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