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就在众人还未从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完全回过神来时,整座古老的遗迹,却是猛然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穹顶之上,布满裂纹的巨石再也无法承受岁月的侵蚀与战斗的余波,夹杂着尖锐的呼啸之声,轰然坠落!
“不好!这里要塌了!”
一名“天擎”小队的队员脸色煞白,失声惊呼。他的声音,在轰鸣的坍塌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同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众人方才那层薄如蝉翼的“胜利”幻象。
“该死,胜利的果实还没捂热,就要被活埋了吗?”大胡子——那个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此刻却面色如土的汉子,嘴里咒骂着,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与不甘。他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四周,仿佛在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出口,又仿佛在质问这片天地,为何如此吝啬,连片刻的喘息都不肯施舍。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方才斩杀强敌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寒意。那寒意,并非仅仅是物理上的冰冷,更是那种眼睁睁看着希望被吞噬,生命被剥夺的彻骨凉意。他们如同被困在即将倾覆的船舱里的老鼠,唯一的区别是,这些“老鼠”曾以为自己是这片遗迹的主宰,是命运的宠儿。而现在,他们不过是些被命运随意揉捏的泥块罢了。
“都别慌!”萧天一声暴喝,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掩盖不住那份深藏于眼底的焦灼。雄浑的元力自体内席卷而出,形成一道气浪,将头顶上方一块坠落的巨岩震成粉末。碎石如同雨点般落下,打在众人的肩头,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敲门声。
“慌什么?难道慌了就能活命不成?”萧天厉声喝道,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混乱的众人,试图用他那钢铁般的意志,去压制住这股蔓延开来的恐惧。“我们是‘天擎’!是这世上最精锐的队伍!难道要像那些无知的凡人一样,在这里等死吗?!”
一个年轻队员颤抖着声音问道:“可是……可是萧队,我们能去哪儿?这遗迹……这遗迹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它要吞噬我们!”
萧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那股翻腾的气血。他知道,此刻的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成为压垮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沉声道:“立刻寻找出口,全速撤离!这遗迹再大,也总有它的破绽!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我们是来征服的!”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仿佛只要他萧天不倒,这天便塌不下来。然而,他那紧绷的下颌,以及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阴霾,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不用他多说,求生的本能已经驱使着所有人疯狂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他们奔跑着,跌跌撞撞,每一步都踏在碎裂的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呛得人喉咙发痒,呼吸困难。然而,没有人敢停下,死亡的阴影,如同无形的鞭子,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然而,当他们冲到记忆中的通道口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那不是简单的“难看”,那是一种希望被彻底碾碎后的死灰之色,是一种灵魂深处被冰冷绝望浸透的麻木。
只见那条本应通往外界的通道,此刻已被数块山岳般的巨石彻底堵死,碎石与烟尘弥漫,断绝了他们最后的希望。那巨石,并非是随意堆砌,它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精准地安置在那里,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如同这片遗迹对他们发出的最无情的嘲讽。
“完了……通道被堵死了!”绝望的呼喊声在人群中响起,带着哭腔,带着不甘,带着对命运的最终屈服。
“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明明已经赢了啊!”一名队员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轰鸣声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们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另一人歇斯底里地吼道,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临死前发出最后的哀嚎。
大胡子一拳砸在身旁的巨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根本无法撼动那冰冷的岩石分毫。他双眼赤红,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他妈的!老子还没娶婆娘,还没抱孙子,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夜影的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她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指节发白。她看向云舒,又看向陈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助。她知道,以他们的实力,硬闯这堵死的通道,无异于以卵击石。
萧天站在巨石前,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岩壁,指尖感受到的,是岩石粗糙的纹理,以及那份不可逾越的绝望。他曾经无数次面对生死危机,但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如此的无力。他引以为傲的实力,在这崩塌的天地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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