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早集的人潮被马蹄声惊散,姜黎赤足踩在翻倒的菜筐上,毒指甲勾起摊主哆嗦的下巴:“李老三,你卖的蒜头裹金粉?当姑奶奶眼瞎?”
李老三的汗珠砸进醋盆里溅起金沫:“娘娘冤枉!这、这是漠北商队新到的蜜糖蒜……”
“蜜糖?”姜黎碾碎蒜瓣,鎏金蛊虫在指缝间扭动,“漠北的蜜糖掺了人血吧!”她甩手将虫尸糊在对方脸上,“朱雀卫!把这摊子腌的脏蒜塞他嗓子眼——让他尝尝自家的蜜!”
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驶过满地的狼藉,车轮碾压过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食物,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鎏金的链梢在空中飞舞,卷起了一块已经发霉的糖糕,糖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萧景珩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有些突兀:“王妃昨日掀了东市的三个醋坊,今日倒是有闲心来管这蜜饯摊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然而,话音未落,萧景珩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着。他伸出手,指间的金纹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绕住了从暗处射来的毒镖。毒镖在空中被金纹紧紧缠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不过,朱雀卫的俸禄……咳咳……怕是不够赔这些摊主的损失了。”萧景珩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
姜黎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冷冽,看着眼前的混乱场景,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突然反手一甩,将那枚毒镖如闪电般扎进了不远处的李老三的衣领里。李老三发出一声惊叫,身体猛地一颤。
“赔?姑奶奶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姜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我给他们换个行当!”说罢,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旁边那口冒着绿色泡泡的醋缸。
醋缸被踹翻后,里面的酸液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迅速漫过了青石板地面。酸液所过之处,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从今儿起,西市只准卖糖蒜——用老娘的方子腌!”姜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忽然骚动,卖花婆子抱着浑身抽搐的孩童冲来:“娘娘救命!娃儿偷吃了半块糖糕,眼珠子泛金了!”
姜黎拎过孩子晃了晃,毒指甲掐住他鼓胀的肚皮:“偷吃?”疯血渗入孩童腕间,金纹如退潮般消散,“李老三,你这蜜糖蒜连孩子都毒,不如改行当刽子手?”
萧景珩手中的链梢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地缠住了摊主企图逃跑的脚踝。摊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绞,顿时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王妃这建议甚好……咳咳……”萧景珩强忍着咳嗽,嘴角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天机阁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一拽,姜黎的袖口被他紧紧地攥住。姜黎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倾去,而萧景珩则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姜黎的指尖擦过了萧景珩那苍白的嘴唇。她的指尖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那一抹猩红在他苍白的唇上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萧景珩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姜黎身上,缓声道:“不过,比起杀人,王妃不妨先杀杀这醋坊的价——三文钱一坛的老醋,够淹了漠北王庭了。”
“淹你个头!”姜黎怒不可遏,猛地甩开萧景珩的手,赤着脚“噔噔噔”地踏上了翻倒的酱缸。她的动作有些粗鲁,酱缸被她踩得“哐当”作响。
“老东西在护城河底塞棺材,你倒有闲心扯铜板?”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她瞪着萧景珩,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说罢,姜黎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扯开了李老三的衣襟。随着衣襟的撕裂,李老三那心口处溃烂的鎏金纹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说!河底三百棺怎么开?”姜黎的吼声震耳欲聋,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李老三的衣领,似乎只要他稍有迟疑,就会被她生生撕碎。
李老三突然癫笑抽搐,七窍钻出金丝:“疯凰泣血日,棺材自开时……”话音未落,鎏金链已绞碎他喉骨。
萧景珩慢条斯理擦拭链梢:“王妃这审问的路数……咳咳……倒是比漠北的狼嚎利落。”他指尖忽然挑起块沾血的糖糕,“不过线索,在这儿呢。”
糖糕碎屑中滚出枚鎏金钥匙,匙身刻着姜黎娘亲的闺名。姜黎瞳孔骤缩:“老东西连我娘的妆奁都偷?”
“偷?”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岳母的遗物,此刻正在河底第三十口棺中。”他忽然拽过她手腕按向心口,暴凸的金纹烫得惊人,“王妃若想取回……咳咳……得先治治为夫这吃醋的毛病。”
市集尽头忽传来瓦罐碎裂声,三百只鎏金葫芦从货架滚落。姜黎暴起踹翻货摊:“朱雀卫!给姑奶奶砸——哪个腌臜货再敢卖葫芦,剁了手串糖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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