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雾弥漫间,朱砂痣女子的幻影在醋缸上凝聚:“姐姐掀摊子的架势,倒比当年撕嫁衣还凶悍。”她腕间铃铛晃出刺耳鸣响,“可惜啊,姐夫这破身子……撑得到开棺那日么?”
姜黎的毒指甲贯穿幻影咽喉:“撑不撑得到,得看姑奶奶的刀快不快!”疯血灼烧虚影的刹那,市集地砖忽然塌陷,露出底下蜿蜒的鎏金河道——三百口黑棺在酸液中沉沉浮浮。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裂缝边缘,鎏金链缠住姜黎脚踝:“王妃这拆街的本事……咳咳……工部该聘您当监造。”
“监你祖宗!”姜黎反手拽起轮椅甩向安全处,赤足踏碎冒头的棺木,“老东西的棺材板都飘到姑奶奶脚底了——朱雀卫!备火油!”
婴儿的啼哭突然刺破喧嚣,乳母抱着浑身金纹的崽子跌进醋泊:“娘娘!小主子抓着毒镖往嘴里塞!”
姜黎凌空接住孩子,毒指甲挑飞他掌心的暗器:“好崽子,比你姨父会挑零嘴!”她咬破指尖将疯血喂进婴儿口中,金纹退去的刹那,河底棺材齐齐震颤。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毒镖,苍白的唇擦过婴儿发顶:“王妃这喂血的法子……咳咳……倒比御膳房的参汤养人。”
护城河的酸雾被火把映照得如同血色一般,姜黎赤足站在浮棺之上,她的脚底板被棺木的寒气所侵蚀,但她却浑然不觉。她的毒指甲轻轻地刮过那把鎏金钥匙,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这把钥匙的主人。
“老东西居然把我娘的梳妆匣塞到这棺材里?他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陪葬的太监总管了吗?”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而此时,萧景珩的轮椅却卡在了河岸的裂缝处,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挣脱这束缚。然而,那鎏金链却像有生命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姜黎的脚踝,让她无法动弹。
“王妃这话……咳咳……”萧景珩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礼部那群老学究听了,怕是要撞柱明志了。”
姜黎冷笑一声,她根本不在乎那些老学究的想法。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嘲讽萧景珩时,突然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只见那鎏金链上的金纹竟然如同活物一般,疯狂地生长着,瞬间将她的脚踝紧紧缠住。
“啊!”姜黎忍不住惊叫一声,她用力挣扎着,却发现那金纹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的脚踝勒断。
就在这时,那把鎏金钥匙在疯血中泛起了一丝幽光,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所激发。萧景珩的指尖金纹也随着这丝幽光一同暴涨,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过岳母的胭脂盒,倒比漠北的军报还要金贵呢……”
姜黎反手将钥匙掷向第三十口棺木:“金贵?这破钥匙够买你半条命吗?”棺盖震开的刹那,鎏金蛊虫如黑潮涌出,却被她徒手攥住,“二十年了,天机阁就养出这些没牙的耗子?”
蛊虫在毒血中爆浆的瞬间,棺内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萧景珩的轮椅猛然横移,鎏金链绞碎扑来的毒箭:“王妃掀棺材板前……咳咳……都不敲个门?”
“敲你祖宗的坟头!”姜黎踹翻棺木,酸液漫过褪色的嫁衣,“老东西偷我娘的嫁衣腌蛊虫?”她扯起衣襟抖了抖,鎏金丝线在日光下显出血字——疯凰泣血,萧郎命绝。
朱雀卫从棺底捞出个鎏金匣,匣中胭脂早已凝结成块。姜黎毒指甲刮开脂膏,猩红粉末混着酸雾扑向萧景珩:“瘸子,闻闻!这味儿可比你的黄连汤带劲?”
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星:“王妃八岁那年……咳咳……往这胭脂盒里塞过蝎子。”他忽然拽过她手腕按向心口,金纹在疯血浸润下渐褪,“岳母若知你拿遗物当暗器,怕是要掀了棺材训女。”
河底忽然传来闷响,三百口棺木齐齐震颤。姜黎拎起嫁衣甩进酸液:“训女?姑奶奶先训训这群装神弄鬼的腌臜货!”她赤足踏碎浮棺,疯血渗入河床,“朱雀卫!倒火油——烧不干净就把漠北使臣扔进去助燃!”
婴儿的啼哭刺破喧嚣,乳母抱着浑身金纹的崽子跌撞奔来:“娘娘!小主子抓着毒箭往嘴里塞!”
姜黎凌空截住箭矢,毒指甲抵住婴儿鼓胀的腮帮:“牙都没长全就学造反?”疯血渗入他腕间,金纹如退潮般消散,“比你姨父强,至少没把毒箭当糖棍啃!”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箭矢,鎏金链缠住婴儿襁褓:“王妃这育儿经……咳咳……倒比漠北驯狼狠厉。”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金纹竟与嫁衣血字共鸣震颤,“不过比起带孩子……王妃可愿先带带为夫这病秧子?”
朱砂痣女子的幻影在酸雾中凝聚,腕间铃铛晃出凄厉尖笑:“姐姐拿娘亲遗物打情骂俏,倒比当年撕婚书时有趣!”
“有趣?”姜黎暴起撕碎幻影,毒血泼向河底棺群,“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更有趣!”疯血触及鎏金棺木的刹那,三十口棺材轰然炸裂,露出底下深埋的鎏金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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