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金国朝堂上,完颜阿骨打将密信摔在龙案上,青铜酒盏应声而碎。
"辽人竟敢暗通西夏!"他的咆哮震得蟠龙柱上的金鳞簌簌作响,"传令下去,明日中军出兵中京!"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议事厅外的女真战旗猎猎翻飞,却无人注意角落里史官的笔尖微微颤抖——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不过是江湖人精心伪造的密函。
临安城的烟雨楼中,段誉把玩着西夏送来的鎏金酒壶,突然轻笑出声:
"虚竹子这步棋,下得够狠。"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天下舆图,指尖在辽金边境重重划过,
"只是苦了黎民百姓。"
一旁的朱丹臣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想起儿子朱秋友说过的话:"当庙堂与江湖纠缠,最贱的是人命,最响的是战鼓。"
草原深处,铁木真展开从金国传来的密报,弯刀在羊皮纸上划出刺耳声响。
"宋人果然没安好心。"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战场,"不过...这天下本就是强者的猎场。"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十万铁骑正在集结,马蹄声如同闷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当第一支金军越过边境时,中京城下的百姓还在忙着抢购粮食。
卖炊饼的老汉望着天边扬起的尘烟,喃喃自语:"又要打仗了..."话音未落,一支流箭破空而来,穿透他单薄的胸膛。他倒下的瞬间,手中的炊饼滚落在地,沾满泥土,无人问津。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庙堂的权谋、江湖的算计、枭雄的野心,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在这张网下,千万普通人如蝼蚁般挣扎求生,他们的姓名、面容、悲喜,终将被战火吞噬,只留下史书上轻飘飘的一句:
"是岁,兵戈四起,民不聊生。"
寒风卷着铁屑般的雪粒扑向辽国中京城楼,城垛上的戍卒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
完颜承晖的玄色大氅在阵前猎猎作响,他望着城头飘扬的"辽"字大旗,喉间溢出冷笑——斥候回报,辽军主帅耶律宏昨夜还在王府大摆筵席,此刻怕是连战甲都套不利索。
"呜——"低沉的牛角号撕破天际,金国三万先锋军如黑色潮水漫过结冰的护城河。
前排士兵扛着三丈长的云梯,铁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后方神臂弩手整肃列队,淬毒的弩箭在箭囊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完颜烈一马当先,刀刃上的寒芒映出他猩红的眼——为了今日,他已蛰伏了整整十个月。
城楼上突然爆起慌乱的梆子声,醉醺醺的辽兵们跌跌撞撞抓起兵器,却发现滚木礌石的位置早已被酒坛占据。
"放箭!快放箭!"千户长的吼声被风雪吞没,第一波金国弩箭已破空而至。
惨叫声中,城垛后的辽兵如麦秸般成片倒下,鲜血顺着箭孔渗出,在青灰色的城砖上凝结成诡异的冰花。
完颜承晖举起鎏金令旗猛地挥下,中军的投石机发出震天轰鸣。巨大的石弹撕裂夜空,重重砸在城楼角楼。
木屑与砖石飞溅间,耶律宏踉跄着扶住摇晃的梁柱,酒气尚未散尽的脸上满是惊恐:"怎么...怎么会如此突然?"
他的质问被淹没在新一轮的喊杀声中,贴身侍卫的脑浆正顺着他的蟒纹袍袖缓缓流淌。
当金国的云梯搭上城墙时,辽军的抵抗彻底崩溃。
完颜烈踩着同伴的尸体跃上城头,弯刀划开第一个辽兵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结冰的面甲上。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的嘶吼点燃了金兵的血性,黑甲与白甲在狭窄的城墙上绞杀,断刃、残肢、破碎的盾牌顺着城墙倾泻而下,在护城河上堆起浮尸的桥梁。
子夜时分,中京城北门轰然洞开。
完颜承晖的战马踏着满地狼藉缓缓入城,街道两侧的民居燃起冲天大火,将雪地染成妖异的红色。他望着王府方向冲天的火光,从怀中掏出被鲜血浸透的密函——那封由神秘江湖人送来的"辽夏密约",此刻正随着火焰卷曲成灰。远处传来辽军最后的哀嚎,而他知道,这不过是金国铁蹄踏碎中原的序章。
腊月的朔风裹着碎冰碴子,将中京城外的旷野刮成修罗场。
金军的黑甲与辽军的白甲绞作一团,铁甲碰撞声混着垂死的哀嚎,在城墙下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
完颜烈的弯刀劈开辽兵面门,温热的脑浆溅在睫毛上,结成带着血腥气的冰珠。
"放拒马!"辽军千户嘶吼着挥动令旗,可浸透烈酒的双手竟握不住旗杆。
金兵的长枪如林涌来,拒马木被撞得四分五裂,尖锐的木刺扎进战马腹部,惊马拖着肠子狂奔,在雪地上拖出猩红的轨迹。
城楼上残存的辽军将滚烫的金汁泼下,却被呼啸的北风卷起,反倒淋在己方士兵身上,惨叫声与金属灼肉的焦糊味冲天而起。
完颜承晖的亲卫队踩着尸体推进,鎏金战斧每一次劈砍都能掀飞半具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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