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耳——开!
林老胸腔内那如同乱麻般纠缠、狂暴冲撞的气血奔流之声,那心脉被淤塞痹阻、如同堤坝欲溃的艰涩摩擦声,那金石毒素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生机、发出的微弱却刺耳的“滋滋”声……所有的混乱、痛苦、衰败的声波,被瞬间捕捉、放大、解析!
视觉——能量感知!
黄金瞳的视野中,林老的身体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幅由紊乱能量交织的光谱!印堂黑气如同沸腾的墨汁疯狂翻涌,心脉处那点深紫色的锐金光斑如同失控的引擎,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乱流,正在无情地撕裂周围代表生机的柔和白光!而脏腑深处那代表金石之毒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暗沉斑块,正贪婪地吸收着这些逸散的能量,加速着腐朽!
沈观澜的指尖在冰凉的丝弦上灵动跳跃,每一个音符的起落、轻重、缓急,都精准地对应着他谛听耳捕捉到的气血乱流节点,对应着他视觉中那狂暴能量光斑的每一次冲击!
琴音不再是简单的旋律,而是化作了精密的能量疏导指令!
当气血狂暴冲击心脉左冲右突时,琴音陡然转为低沉浑厚的滚拂,如同沉稳的巨手,强行按住那躁动的洪流!
当痹阻处传来艰涩欲裂的摩擦声时,琴音化作一连串清灵圆润的泛音,如同最细腻的砂纸,轻柔地打磨着淤塞的节点!
当金石毒素的“滋滋”侵蚀声加剧时,琴音陡然拔高,变得清越激扬,带着一种凛然正气,如同无形的光剑,狠狠斩向那些暗沉的锈蚀斑块!
更不可思议的是,随着沈观澜心神的完全投入,一丝极其精纯、带着温润生机的黄金瞳本源能量,竟随着他指尖的每一次拨动,悄然融入流淌的琴音之中!这能量无形无质,却如同最契合的润滑剂和修复剂,随着音波的震荡,精准地渗透进林老的身体!
在沈观澜视觉的“注视”下,那狂暴翻涌的印堂黑气,在蕴含着黄金瞳能量的琴音抚慰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缓缓梳理,翻腾的势头竟肉眼可见地减弱了!心脉处那失控爆发的深紫色光斑,在琴音精准的能量引导和黄金瞳能量的温和滋养下,其毁灭性的冲击波被层层削弱、疏导!那如同堤坝溃决般的恐怖压力,正被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强行推回、安抚!
书房内,时间仿佛被琴音凝固了。
林老紧攥胸前衣襟的手,那暴起的青筋,正在一丝丝地松弛下来!
他急促艰难、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缓慢、悠长!
额角滚落的豆大汗珠,渐渐止歇!
青白得骇人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地回缓,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再是濒死的灰败!
最明显的是,他紧咬的牙关松开了,喉咙里那令人揪心的痛苦嗬嗬声消失了!虽然依旧闭着眼,但紧锁的眉头已然舒展,身体也不再痉挛,只是沉沉地靠在椅背上,胸膛随着悠长的呼吸缓缓起伏,仿佛陷入了一种深沉的、疲惫的睡眠。
书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林晚秋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汹涌流淌,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她看着父亲那平静下来的面容,听着那悠长的呼吸,巨大的狂喜和后怕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张镜湖医生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手指还搭在林老的手腕上。他脸上的绝望和煞白早已被一种无法言喻的、近乎呆滞的震撼所取代!指尖传来的脉象,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要命的结代(不规律跳动)竟然消失了!脉搏变得沉缓而有力!尺肤的冰凉湿冷也在迅速回暖!这…这怎么可能?!速效救心丸都压不住的凶险暴发,竟被一曲琴音…生生抚平了?!
警卫员老韩托着林老的手臂僵在半空,这位经历过无数枪林弹雨、意志如钢铁般坚韧的老兵,此刻看向沈观澜的眼神,充满了如同看待神迹般的敬畏!首长刚才那濒死的状态,他比谁都清楚!那是真正的命悬一线!可那年轻人…那几根琴弦…
沈观澜的指尖在最后一个泛音余韵中轻轻按住微微震颤的琴弦。书房内,只剩下袅袅的余韵在沉水香的氤氲中盘旋、消散。他缓缓收回手,脸色带着一丝过度消耗心神的苍白,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黄金瞳的能量与琴音的完美结合,对心神的消耗远超想象。
他抬眼,看向圈椅中呼吸平稳、仿佛沉睡过去的林老。视觉中,那翻腾的黑气暂时蛰伏,狂暴的紫金光斑也收敛了锋芒,虽然根源未除,但一场足以致命的惊涛骇浪,已被强行平息。
林晚秋踉跄着扑到父亲身边,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父亲温热起来的手背,感受到那沉稳的脉搏,再也控制不住,将脸埋在林老的手边,压抑地啜泣起来。劫后余生的巨大情感冲击,让她无法自已。
张镜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极致的震撼中回神,他看向沈观澜,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激动:“沈…沈先生!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敢问…这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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