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鉴”巨柱之下,祭坛核心的青石板上,土根枯槁的身体如同被地狱之火点燃的焦木,在无声地燃烧、崩解。他那只沾满滚烫“神脂”的枯手,在摊开的树皮上疯狂地涂抹、勾勒!粗陶大瓮扭曲成骷髅针筒,人骨鼓幻化为手术台支架,刑架木桩化作高速骨钻……一幅幅融合了原始血腥祭礼与冰冷现代医疗科技的、荒诞绝伦的“礼器图谱”在焦糊的树皮上迅速蔓延!
“滋啦……滋啦……”
皮肉灼烧的青烟混合着“神脂”的腥甜恶臭,在浓重的血腥气中升腾。土根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浑浊的老眼深处,如同破碎万花筒般疯狂旋转着冷藏柜的白霜、电子显微镜的冷光、以及祭坛上摇曳的镜巫人皮!他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仿佛灵魂正在被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冰冷的绝望彻底撕裂、研磨!
高台上,草叶浑浊的赤红眼窝中,那两点毒焰燃烧到了极致!贪婪、兴奋、一种发现绝世“奇材”的狂喜几乎要冲破他枯槁的躯壳!他手中的噬魂邪剑疯狂嗡鸣,剑身赤芒如血瀑般流淌,贪婪地吮吸着从土根身上散发出的、那混合了极致痛苦、冰冷荒诞和一丝微弱现代灵魂气息的混乱能量!这股能量,比他之前吞噬的任何亡魂都要“美味”,都要“新奇”!它像一剂最猛烈的毒药,既灼烧着他的邪力本源,又带来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感!
“画!继续画!” 草叶枯涩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嘶哑,枯爪激动地微微颤抖,“画……给……神……看……这……真……相!”
然而,就在土根那只枯手即将在树皮上涂抹出最后一笔——那刑架木桩顶端、被他画成高速骨钻的燧石尖刺时——
“嗡——!!!”
大型粒子对撞机启动时发出的、足以撕裂时空结构的低沉咆哮,混合着金融交易大厅里无数电子报价屏疯狂闪烁、数字瀑布般滚动的冰冷嘀嗒声,如同亿万颗超新星在土根(秦霄)混乱的意识深处同时爆发!极致的冰冷与信息洪流的灼热瞬间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
眼前的景象——荒诞的图谱、燃烧的草叶、翻滚的“神脂”——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狂暴的信息洪流冲垮!如同脆弱的沙堡!
他那只沾满滚烫“神脂”、正在灼烧树皮的枯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牵引,猛地向上抬起!带着淋漓的、粘稠的暗红“墨汁”,如同失控的画笔,狠狠甩向空中!几大滴滚烫粘稠、带着骨屑的“神脂”,如同燃烧的陨石,划着诡异的弧线,不偏不倚地——
“噗嗤!噗嗤!”
正正甩在了高台上,草叶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枯槁脸庞上!还有几滴,溅落在他手中那柄嗡鸣不休、赤芒暴涨的噬魂邪剑剑身之上!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祭坛上所有的声音——邪剑的嗡鸣、炭火的噼啪、土根喉咙里的“嗬嗬”声——都消失了!
草叶枯槁的身体如同被最恶毒的诅咒击中,猛地僵直!脸上那几滴滚烫粘稠、带着孩童骨屑和头皮碎片的“神脂”,正顺着他的颧骨、鼻梁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暗红粘腻的污痕!一股混合着骨髓腥甜、油脂焦糊和被亵渎神坛的极致暴怒气息,如同火山岩浆,在他枯槁的躯体内轰然爆发!
“呃……啊——!!!”
一声非人的、混合着痛苦、暴怒和邪力失控尖啸的嘶吼,猛地从草叶喉咙深处炸开!他枯槁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如同恶鬼!眼中赤红的毒焰疯狂暴涨,几乎要喷出眼眶!那柄噬魂邪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怒火和那亵渎性的“神脂”玷污,剑身嗡鸣陡然拔高到刺穿耳膜的尖啸!赤芒如同失控的毒蛇,疯狂乱窜!
“亵……神……者……死!!!”
草叶枯槁的咆哮如同九幽雷霆!他枯爪猛地拔出插在石板上的邪剑!剑身赤芒暴涨,带着毁灭一切的混乱邪力,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暗红闪电,直劈向石板地上那个依旧沉浸在疯狂绘制中的枯槁身影!这一剑,饱含了被亵渎的暴怒和邪力失控的狂乱,足以将土根连同他身下的石板一同劈成齑粉!
千钧一发!
“王!息怒!” 一个沙哑、急促、带着极致恐惧和一丝狡黠的声音猛地响起!
是骨筹!
这个一直瘫软在地、如同待宰羔羊的“账房”,不知何时竟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瘦长的身体如同鬼魅般扑出,并非扑向土根,而是扑向了土根身边那块盛放着滚烫粘稠“神脂”的巨大石盆!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石盆向旁边一推!
“哗啦——!”
粘稠滚烫、带着大量骨屑和头皮碎片的暗红“神脂”,如同决堤的血河,猛地泼洒出来!正好泼在了土根身体和那张绘制着荒诞图谱的树皮前方!形成了一道粘稠、滚烫、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屏障”!
草叶那毁灭性的一剑,带着撕裂一切的赤芒,狠狠劈在了这道泼洒出的“神脂”屏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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