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油脂!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焦糊恶臭冲天而起!赤芒邪力与滚烫的“神脂”猛烈碰撞、侵蚀!暗红的粘液被恐怖的能量瞬间蒸发、碳化,升腾起大股大股浓密的、带着火星的黑烟!邪剑的锋芒被这粘稠污秽的“屏障”阻了一阻,毁灭性的力量被大幅削弱、偏移!
“轰!”
一声巨响!邪剑赤芒擦着土根的身体,狠狠劈在了他身旁坚硬的青石板上!石板瞬间被劈开一道深达数寸、边缘焦黑的恐怖裂痕!碎石混合着碳化的“神脂”碎屑四散飞溅!
土根枯槁的身体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一根森白的刑架木桩上!他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小口污血,手中的树皮图谱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翻滚的“神脂”污迹中,迅速被粘稠的暗红液体浸透、覆盖。他枯槁的身体软软滑落,蜷缩在木桩根部,仿佛彻底失去了生机。
骨筹则因推动石盆的巨大反作用力,踉跄着跌倒在地,滚了一身的血污泥泞,深陷的眼窝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草叶枯槁的身影矗立在原地,邪剑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上的赤芒如同受伤的毒蛇般剧烈波动、明灭不定。他脸上那几道“神脂”污痕在邪力蒸腾下迅速干涸、龟裂,如同丑陋的伤疤。赤红的眼窝死死盯着地上那滩翻滚、碳化的污秽,又猛地转向蜷缩在木桩下仿佛死去的土根,最后落在狼狈不堪的骨筹身上。那目光,如同万载寒冰,带着被亵渎的暴怒、邪力失控的躁动,以及一丝……被强行打断“进食”的、更加深沉的贪婪和残忍!
“你……” 草叶枯涩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烈的杀意,“……想……替……他……死?”
骨筹浑身剧颤,如同筛糠。他挣扎着跪伏在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粘稠的血污石板上,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王……王息怒!那……那老奴……是奇物!是王您发现的奇物!他的魂……他的画……是献给神最好的祭品!他……他不能这样死!他……他的魂……应该被炼入……炼入……” 骨筹深陷的眼窝猛地抬起,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枯槁的手指颤抖地指向祭坛远处——那是部落核心区域的方向,隐约传来沉闷的、如同巨兽心跳般的敲击声和滚烫的气流!
“……炼……入……‘王……权……之……鼎’!”
“王权之鼎”!草叶倾尽部落之力、熔炼收缴的所有铜器、甚至包括秦霄时代遗留下来的部分青铜工具、正在铸造的象征至高权力的重器!
草叶赤红的眼窝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滔天的杀意被骨筹这个疯狂的建议稍稍打断。他枯槁的眉头(如果那能称之为眉头)死死拧在一起,似乎在权衡。土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奇异混乱的灵魂波动,确实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美味”,更是稳固他此刻躁动邪力本源的潜在“良药”。就这样一剑劈死,确实……太浪费了。将其魂魄连同那亵渎性的荒诞图谱一起炼入象征永恒权力的铜鼎……似乎……更有价值?
“哼!” 草叶发出一声如同破风箱般的冷哼,手中邪剑的嗡鸣和赤芒缓缓收敛,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并未散去。枯爪缓缓抬起,指向蜷缩在木桩下、如同破麻袋般的土根。
“拖……去……‘铜……炉’……”
“……让……他……看……”
“……看……看……铜……块……是……怎……样……换……走……自……由……”
“……看……够……了……”
“……再……送……他……的……魂……入……鼎!”
枯爪又猛地指向跪伏在地的骨筹,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
“……你……带……路……”
“……若……再……有……差……池……”
“……你……的……魂……”
“……就……先……他……一……步……去……烧……鼎……火!”
骨筹如蒙大赦,又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浑身瘫软,只剩下拼命磕头的力气:“谢……谢王不杀之恩!谢王!”
土根被两个剑卫如同拖拽死狗般,从冰冷粘稠的血污中拖起。他枯槁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反应,只有口中不断溢出带着泡沫的暗红污血,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断续的痕迹。那张浸透了“神脂”和血污的树皮图谱,被一个剑卫厌恶地用脚踢开,翻滚着落入了祭坛边缘的阴影里,如同被遗弃的垃圾。
他被拖拽着,穿过弥漫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祭坛区域,走向部落深处。越靠近核心,空气中的温度急剧升高!寒风被滚烫的气流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炭火味、铜矿石被高温灼烧后特有的金属腥气,还有一种……更加浓烈的、如同牲口被驱赶进屠宰场前的汗臭与绝望!
沉闷的、如同巨兽心脏搏动般的“咚!咚!”敲击声越来越响,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带着灼人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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