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灭了!火灭了!”外头传来震天响的欢呼。
段明熙回头望去,棉仓方向仍有零星火苗,但百姓们用门板与积雪筑起的人墙,硬生生保住了小半棉花。
“接着!”嘶哑的吼声从浓烟里传来。姜蒙将昏迷的孩子抛给贰瑾,自己却被塌下的房梁砸中右腿。
段骋拖着个烧焦的摇篮冲出火场时,后背衣裳早已燎成灰烬。
段明熙疾步上前,待看清段骋怀中婴孩的模样,瞳孔猛地收缩——那孩子裹着的襁褓上,分明绣着段氏宗族的云雷纹!
“堂哥…”段骋瘫坐在雪地里,将孩子往段明熙怀里塞,“祠堂暗格里...有当年大伯病逝前的手书…”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父亲他们...被京里来的信...魇住了…”
姜蒙一瘸一拐地凑过来,瞥见孩子襁褓上的纹样,脸色骤变:“这是...段氏长房嫡孙的标记?”
段明熙轻轻掀开襁褓一角,婴孩后颈处淡红的胎记宛如新月。他猛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那孩子颈后有月牙记...被老三媳妇抱走了…”
火场方向忽然传来衙役的呼喝。
段明熙将孩子交给刘嬷嬷,转头望见梁易正带着人往这边来。
他快速解下玉佩塞给姜蒙:“劳烦镖头带着这孩子往北去,玄月堂在并州有分号。”
……
“啪嗒!”
银丝炭在火盆里爆出火星,段三爷把玩着玉扳指,听探子跪在波斯地毯上禀报。
暖阁里浮着龙涎香,却遮不住他袖口沾染的火油味。
“段明熙当真选了救人,放弃救棉?”段二老爷捻着山羊胡笑出声,金丝楠木太师椅随着他抖动的肥肉吱呀作响。
窗外东北角的火光把琉璃窗映得通红,像极了去年被他杖毙的那个丫鬟流的血。
姚知府摩挲着官袍上的孔雀补子,忽然嗅到段老夫人佛珠上的血腥气——那串紫檀珠子,是用当年难产而亡的妾室指骨磨的。
“......百姓们疯了一样往火场冲。”探子额角贴着块焦黑棉絮,“玄月堂的棉仓烧得只剩梁架了。”
段三爷猛地拍案,震得茶盏里雪芽茶荡出涟漪:“该!让他逞英雄!”
“老夫人!”管家撞开青金石珠帘时,正瞧见段三爷扭曲的笑脸。
冰碴子顺着棉门帘扑进来,在他后颈融成冷汗,“段、段明熙打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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