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厨刀下的火毒劫:三十克地丁救急
入夏的云港市像口焖锅,岐仁堂的铜铃在夜风中有气无力地晃。后厨师傅刘建国冲进门时,白大褂袖口还沾着葱花,右手中指肿得像根红烛,脓头在月光下泛着青黑。
"岐大夫!快看看!"他把手指戳到药柜前,指甲缝里渗出的脓水沾湿了"紫花地丁"的标签。三天前切山药时划了道口子,本以为小事,谁知昨夜突然高热,现在半边胳膊都抬不起来,舌头干得像砂纸。
岐大夫拨开他的眼皮:"目赤舌绛,脉洪数如弹石。"指尖按在他腕上,脉象跳得像要冲破皮肤。转身从药柜深处取出个紫陶罐,抓出把深紫色的草:"这是鲜地丁,《本草纲目》说它'治一切痈疽疔疮',你这是火毒内攻,得用猛药。"
小药童踮脚看秤星:"师父,地丁用到三十克?还有蒲公英也是三十克..."
"不够,"岐大夫又抓了把银花,"疔疮走黄如燎原之火,《黄帝内经》说'热者寒之',得用重剂扑灭。"他指着药罐里翻滚的鲜生地:"这味用到五十克,入血分凉血,再配犀角地黄汤的意,只是犀角难寻,用玳瑁代替。"
刘建国捧着药碗直皱眉:"这么苦?"刚喝两口就呕出半口,药汁顺着下巴滴在围裙上。
"得热服!"岐大夫按住他肩膀,"你这火毒堵在经络里,就像灶膛里塞满湿柴,得用猛火攻。"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三棱针,在他中指"少商穴"上快速点刺,黑血滴在瓷盘里,像落了几滴墨。
三更时分,刘建国的高热渐退,手指的肿痛也松快些。岐大夫又开了第二剂药:"记住,疔疮最忌挤压,就像把火星子往柴堆里按。"窗外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药锅里的地丁香混着玳瑁的腥气,在暑夜里散成清冽的风。
第二章 写字楼里的阴虚热:龟版石斛养阴局
秋分后的清晨,白领李曼丽扶着腰走进岐仁堂。她眼角的红血丝比眼影还重,指尖关节肿得像套了层棉套,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岐大夫,我这病西医说是...说是什么免疫的问题。"她撩起袖口,胳膊上有片蝶形红斑,"每逢加班就发作,手心烧得晚上睡不着。"
岐大夫搭脉时,她下意识缩回手:"我这脉是不是很怪?有时候快有时候慢。"
"细数如琴弦,"岐大夫翻开《脾胃论》,"李东垣说'阴虚则内热',你这是劳心过度,暗耗阴津。看你舌光无苔,就像土地旱得裂了缝。"
小药童递过药碾子,岐大夫抓来生地、玄参:"这两味是增液汤的底子,《温病条辨》里说能'增水行舟'。再配天冬、麦冬,像给干涸的河道注水。"
"那这龟版呢?"李曼丽指着黑褐色的药材。
"龟版入肾经,"岐大夫用竹刀敲碎龟版,"《神农本草经》说它'主阴蚀,久服轻身不饥',能滋阴潜阳,把你这上亢的虚火拽下来。"他又加了石斛、玉竹,"这些都是养阴生津的,就像给燥裂的喉咙灌甘露。"
隔壁王婶来抓咳嗽药,瞅见药方直咋舌:"曼丽啊,你这病咋用这么贵的药?"
李曼丽苦笑:"以前吃清热药越吃越虚,岐大夫说这叫'壮火食气',得养阴才能治本。"她想起上周熬夜做方案,突然流鼻血的情景,"现在总算明白,加班就是在透支阴液,跟提前支取存款似的。"
喝了十剂药后,李曼丽的红斑淡了,关节肿痛也减轻。岐大夫复诊时加了黄芪、淮山药:"阴液补足了,还得健脾益气,就像打好井后,得有人负责打水。"晨光透过窗棂,照在药柜的"仙灵脾"标签上,与李曼丽手腕上淡去的红斑相映成趣。
第三章 外卖箱里的肠痈急:锦红汤破腑实证
冬至前夜,外卖员赵小海是被担架抬进岐仁堂的。他蜷缩在门板上,右下腹疼得像被烙铁烫,额头的冷汗把送餐箱的保温层都浸湿了。
"中午送完餐就这样了,"同组的兄弟抹着汗,"他说像有根绳子在肚子里绞。"
岐大夫按他右下腹的"麦氏点",手刚松开就疼得叫出声。"拒按如石,舌苔黄腻,"他翻开《金匮要略》,"这是肠痈,古人说'六腑以通为用',你这肠道被热毒堵住了,就像下水道堵了垃圾。"
小药童看着药方犯嘀咕:"师父,红藤用六十克?大黄还要后下?"
"《本草图经》说红藤'治诸风,通五淋',"岐大夫往药包里塞蒲公英,"配上蒲公英清热解毒,生大黄通腑泻热,这三味药就是锦红汤,专门破肠道的瘀滞。"他指着药罐里翻滚的药液,"大黄后下才能保留泻下力,就像打仗时的先锋官,得冲在最前面。"
赵小海喝药后半个时辰,肚子里就传来"咕噜"声。岐大夫让他嚼服玄明粉:"这味药能软坚散结,帮着把肠道的'垃圾'冲下去。"窗外飘起雪花,药香混着雪粒子钻进鼻孔,赵小海突然捂着肚子往厕所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