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肚子隐隐作胀,乃脾虚湿困,气机不畅;周身乏力、语声低微,是脾气虚衰,气血生化不足;舌润而嫩,亦是脾虚湿盛之征。这诸多症候,看似繁杂,实则皆围绕‘脾虚肝郁,湿瘀蕴肠’这一病机而来。”
林小姐听得入神,眉头渐渐舒展:“经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原来这便血不是简单的‘上火’,根子在脾胃和情绪上。”
“正是如此。”岐大夫微笑道,“中医治病,讲究‘辨证求因,审因论治’,不能只看表面症状,要寻其根本。你这病,非一日之寒,调理也需假以时日,不可操之过急。”
第三章:本草方解定乾坤
“那大夫,您看该如何调理呢?”林小姐语气中带着期待。
岐大夫沉吟片刻,取过案头的狼毫笔,铺开一张桑皮纸,提笔书写处方。他边写边解释:“治你这症,当以健脾益气、疏肝化湿为主,兼以凉血止血、调和气血。我拟一方,以《脾胃论》之参苓白术散为基础,合《医学心悟》之加味香连丸意,再佐以止血之品。”
只见纸上墨字清晰,写道:
处方:
党参15g 炒白术12g 茯苓12g 炙甘草6g
陈皮9g 柴胡9g 当归12g 白芍15g
炒薏苡仁30g 炒山药15g 白扁豆12g
地榆炭15g 槐花炭12g 仙鹤草30g
黄连3g 木香6g 煨葛根15g
“方中党参、白术、茯苓、甘草,乃四君子汤之意,健脾益气,为治脾虚之基础,《神农本草经》言党参‘主补五脏,益中气’,白术‘主风寒湿痹,死肌,痉疸,止汗,除热,消食’,取其健脾燥湿之功。”岐大夫指着药方解释,“炒薏苡仁、炒山药、白扁豆,助四君子健脾化湿,薏苡仁‘主筋急拘挛,不可屈伸,风湿痹’,山药‘主伤中,补虚,除寒热邪气,补中益气力’,此三药合用,既健脾又利湿,使湿浊从小便而去。”
“陈皮理气和胃,柴胡疏肝解郁,白芍养血柔肝,此三药乃疏肝健脾之妙配。”他继续道,“肝属木,脾属土,木旺则克土,故需疏肝以缓脾急,《本草纲目》言柴胡‘治寒热往来,胸胁苦满’,白芍‘治血虚萎黄,腹痛,四肢挛痛’,一疏一柔,使肝气条达,不致横逆犯脾。”
“地榆炭、槐花炭、仙鹤草,此为止血三药。”岐大夫重点指出,“地榆‘主妇人乳痓痛,七伤,带下病,止痛,除恶肉,止汗,疗金疮’,炒炭后止血之力更专,尤善治下焦血热出血;槐花‘主五痔,心痛,眼赤,杀腹脏虫及热,治皮肤风,及肠风泻血,赤白痢’,清肠止血,与地榆相须为用;仙鹤草,民间称‘脱力草’,既能止血,又能补虚,《本草纲目拾遗》言其‘治吐血,咯血,劳伤脱力’,三药合用,止血而不留瘀。”
“黄连苦寒,少量用之,可清肠中湿热,《神农本草经》言其‘主热气,目痛,眦伤,泣出,明目,肠澼,腹痛,下利’;木香辛温,理气止痛,《本草纲目》言其‘心腹一切气,膀胱冷痛,呕逆反胃’,二药一寒一热,调畅肠道气机,清化湿浊瘀热。”
“最后用煨葛根,”岐大夫放下笔,“此药能升发脾胃清阳之气,《伤寒论》中葛根芩连汤便用其治下利,取其‘升清降浊’之意,你大便初硬后溏,正需此药调理脾胃升降之机。”
他将药方递给林小姐,叮嘱道:“此方七剂,每日一剂,水煎两次,早晚温服。服药期间,需忌生冷油腻、辛辣刺激之物,饮食以清淡易消化为主,如粥、面条、蒸蛋等。更要调摄情志,少思虑,勿动怒,保持心情舒畅,晚上尽量不要熬夜,十一点前需安卧,以养肝血。”
第四章:医嘱谆谆话调摄
林小姐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口袋,感激道:“多谢岐大夫详细讲解,我一定遵医嘱服药调摄。只是……这便血之症,何时能好?我心里还是有点怕。”
岐大夫见她仍有忧虑,便耐心开导:“林小姐不必过虑,你这病虽非急症,但需耐心调理。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功能恢复,气血充足,方能统血摄血。方中既健脾益气以治其本,又凉血止血以治其标,兼疏肝化湿、调和气血,乃标本兼顾之法。一般来说,服药后便血当逐渐减少,待脾胃气机调畅,湿浊渐化,便血自止。但切不可症状稍缓便停药,需巩固疗效,以免反复。”
他顿了顿,又道:“你看你舌中部那道深裂纹,非一日可消,这是脾胃气阴久虚的表现,需慢慢滋养。就像那干涸的土地,得春雨慢慢浸润,才能重新肥沃。调理期间,可常以山药、莲子、芡实、薏苡仁煮粥,此四药合称‘四神粥’,健脾益气又利湿,是平和的食疗方,适合长期服用。”
“嗯嗯,我记住了,回去就买这些食材煮粥。”林小姐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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