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仁堂急诊:盛夏写字楼里的"失语迷局"
楔子:空调失灵的伏天
申城市中心的"宏业大厦"像根银灰色的冰棍,矗立在七月流火的午后。但23楼的项目经理办公室里,空气却粘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中央空调昨晚就罢工了,满屋子的服务器还在嗡嗡散发热浪,四十岁的张启明穿着衬衫瘫在转椅上,额角的汗珠顺着电脑屏幕往下淌。
"张哥,这季度报表老板急着要呢!"实习生小李递过冰镇矿泉水,却见他眼神发直,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三天前项目冲刺时淋了场雷阵雨,之后就一直低烧,以为是中暑,喝了几瓶藿香正气水,今早突然烧到满脸通红,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午五点,张启明被抬进了急诊室。CT、血常规、电解质查了个遍,主任医师挠着头:"生命体征平稳,就是昏迷嗜睡,中枢神经未见异常,先送ICU观察吧。"他妻子王姐攥着缴费单在走廊里直掉眼泪,突然想起闺蜜说过梧桐巷有个岐大夫,专治怪病,赶紧摸出手机拨号。
第一章:ICU外的岐黄之术
晚上八点,岐仁堂的铜铃在暴雨声中叮咚作响。王姐冲进诊室时,雨伞上的水珠滴在青砖地缝里,惊飞了药柜上趴着的几只萤火虫。"岐大夫,求您去看看我爱人!医院说查不出毛病,但人就是醒不过来啊!"她拽着岐大夫的白大褂,声音抖得像筛糠。
岐大夫推开正在包的银翘散,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别急,慢慢说。他发病前有啥特别的?"
"他是做项目管理的,平时就忙得脚不沾地。"王姐抹着眼泪,"上周末加班到半夜,回来路上淋了雨,第二天就说头疼发热,自己买了退烧药吃。这几天公司空调坏了,他愣是在高温办公室熬了三天,昨天开始不怎么说话,今早喂他喝水还能咽,可到下午就叫不醒了,眼睛闭着,脸烫得像火炭,舌苔黄得跟烧焦的锅巴似的......"
岐大夫听完,从紫檀药柜里取出个牛皮药箱:"走,去医院看看。"
ICU病房里,监护仪的绿光映着张启明通红的脸。他嘴唇干裂起皮,呼吸虽匀但带着股灼热气,任护士怎么呼唤都毫无反应。岐大夫戴上手套,先翻开他的眼皮——瞳孔对光反射正常,但眼白里布满血丝。再看舌苔:舌质红绛,苔焦燥起刺,活像块烤焦的红薯皮。
"脉象呢?"岐大夫伸手搭在寸口脉上,指下感觉像琴弦被热水泡过,虽数却不躁,隐隐有柔和之感。"脉虽数而有神,身体软缓不僵,唇色红润不紫,这是个吉兆。"他松开手,对目瞪口呆的王姐说,"不是不治之症,是邪热攻心了。"
第二章:心经里的"暑火迷障"
"心......攻心?"王姐吓得后退半步,"他心脏没问题啊,心电图都做了三次!"
"此心非彼心。"岐大夫从药箱里拿出本线装书,泛黄的纸页上写着《黄帝内经·灵枢》:"《内经》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这里的'心'管的是人的神智思维。你爱人暑天感受热邪,又在高温环境里劳心过度,邪热顺着经络跑到了手少阴心经,把心窍给蒙住了,就像屋里生了大火,烟把窗户全熏黑了,自然看不清东西说不了话。"
他指着监护仪上的体温曲线:"你看这热势,从体表到脏腑,一步步往里走。刚开始在肌表(太阳),他没在意;后来到了半表半里(少阳),吃退烧药只是压了表面温度;现在邪热入里,专门攻了心经(少阴)。《温热论》里讲'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他这是暑热直中心经,比普通感冒厉害多了。"
旁边的值班医生忍不住插嘴:"我们用了冰毯物理降温,也上了抗生素预防感染,可体温就是不降,意识也没恢复。"
岐大夫摇摇头:"冰毯是'扬汤止沸',抗生素是'隔靴搔痒'。他这病不是外来的细菌,是体内的暑火郁结在心经。就像高压锅阀门被堵住了,光在外面浇水没用,得把里面的气导出来。"
他转向王姐:"你注意到没有?他虽然昏迷,但给水流就能咽下去,说明胃气还在;身体能稍微翻动,说明经脉没被痰瘀堵住;脉象虽数但和缓,说明正气还没完全败掉。这就像房子着火了,但承重墙还没塌,有救!"
第三章:导赤散里的"救火良方"
"那该怎么治?"王姐抓住救命稻草。
岐大夫走到护士站,要来纸笔:"用导赤散加减。《小儿药证直诀》里的方子,本来是治小孩心热尿赤的,但大人热结心经一样能用。方子里生地滋心阴,木通导心热,生甘草梢调和诸药,这三味是'导赤'的核心,就像给着火的房子开了扇窗户。"
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加黄连,《本草纲目》说它'泻心火,除烦热',就像往火上浇的第一盆水;加麦冬,养阴生津,防止心火把阴液烧干,相当于给快渴死的人递水;加犀角(此处用人工培植品代),这是清心凉血的要药,《神农本草经》说它'主百毒,除邪热',能把心脉里郁结的热毒透发出来;再加上灯心草、淡竹叶,引心热从小便走,就像给屋里的积水开了条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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