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初秋带着一丝凉意,却压不住林氏集团总部大厦里弥漫的紧张气氛。今天是林氏年度股东大会的日子,也是林悦自苏父妥协、沈沧海“病逝”后,面临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硬仗。
三天前,一封匿名邮件突然群发至所有林氏股东邮箱,附件里是几张模糊的照片——林悦与沈逸辰在沈氏大厦楼下交谈的场景,配文直指“林氏管理层与竞争对手过从甚密,恐损害股东利益”。紧接着,几家财经媒体开始跟风炒作,标题从“林氏继承权之争再起波澜”到“沈氏残余势力渗透林氏”,字字诛心地将林悦推向风口浪尖。
“悦悦,查出来了,邮件是从境外服务器发出的,IP地址做了多层伪装。”助理小陈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休息室,额头沁着细汗,“但根据邮件发送时间和媒体爆料的节奏,怎么看都像……苏家的手笔。”
林悦对着镜子整理着西装领口,闻言动作顿了顿。镜中的女人面色平静,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冽。苏振宏果然没闲着——在沈沧海死后,他既没有如外界猜测般“套现跑路”,也没有直接对沈氏发难,反而将矛头转向了看似已安稳的林氏。这场股东大会,显然是他精心策划的“复仇”第一步。
“苏振宏想干什么?”林悦转身,接过小陈递来的股东名册,“他手里又没有林氏的股份,难道还能空降董事?”
“关键就在这儿。”小陈翻开名册,指着几行标注红色的名字,“前几天突然有几个小股东宣布减持,股份被一家名叫‘海诚投资’的壳公司接手了。我查了一下,海诚投资的法人代表是个空壳,但背后的资金流向……隐约指向苏家控制的离岸公司。”
林悦的指尖在“海诚投资”四个字上停顿片刻。苏振宏这招很毒——他不直接露面,而是通过第三方悄悄收集筹码,再利用舆论造势,企图在股东大会上联合其他股东逼宫,甚至罢免她的职位。更棘手的是,沈氏最近因沈沧海的死和内部审计风波,正陷入新一轮的权力真空,根本无暇顾及林氏这边的变故。
“还有半小时开会,”小陈看了眼手表,语气焦虑,“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几个原本中立的董事都在犹豫,尤其是王董和刘董,昨天还打电话来问你跟沈氏的关系……”
“我知道了。”林悦打断她,将股东名册合上,“你去通知法务部,把当年苏父承诺反担保的所有间接证据整理好,包括银行流水、当年参与项目的老员工证词,随时待命。”
“可是……您不是答应过苏振宏保密吗?”
“他先毁约的。”林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如果今天不把他的爪子打断,林氏以后只会永无宁日。”
说话间,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林父的特助老周扶着刚出院不久的林国栋走进来,老人脸色仍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锐利。
“爸,您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让您在家静养吗?”林悦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再不出来,怕是要有人骑到你头上拉屎了。”林国栋哼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苏振宏那老狐狸的算盘,我当年在商场上见多了。玩阴的?哼,我们林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从老周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给林悦:“这是我刚让老周联系的几位老朋友,他们手里加起来有林氏12%的股份,今天都到场了,会投你的票。另外,”老人压低声音,“我让财务把账上能动的流动资金都划出来了,大概八千万,你待会儿看情况,要是苏振宏找的人敢在会上提‘罢免议案’,你就用这笔钱做筹码,承诺增持股份稳定股价。”
林悦看着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一暖,又有些发酸。父亲为了林氏,终究还是拖着病体站了出来。
“爸,您放心,我能应付。”她深吸一口气,将文件收好,“走,我们去会议室。”
林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雷雨前的天空。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股东和董事,不少人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当林悦陪着林国栋走进来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审视、怀疑,甚至幸灾乐祸。
主位旁的空位本是留给林悦的,此刻却被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占据——正是“海诚投资”的法人代表,一个名叫张弛的陌生面孔。看到林悦,张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站起身伸出手:“林总,久仰。我代表海诚投资,来参加今天的股东大会。”
林悦没有握他的手,只是淡淡点头:“张总,请坐。”她径直走到主位右侧的位置坐下,林国栋则在她身边落座,老周站在身后。
会议由独立董事李董主持。按照流程,先由管理层汇报上季度经营情况。林悦的发言简洁有力,数据清晰地展示了林氏在她接手后,如何通过调整业务结构、剥离不良资产实现扭亏为盈,尤其是那笔来自苏家的五千万赔偿款,被她巧妙地用在了新文创项目的启动上,赢得了部分股东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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