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滨海湾像一块被揉碎的蓝宝石,粼粼波光里浮动着林氏集团总部大厦的倒影。这座高一百零八层的玻璃建筑是城市的灯塔,此刻却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里——广场上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十年前林老爷子奠基时的讲话,而地下三层的应急指挥中心,正跳动着全球金融市场的红色警报。
“他们在等潮汐。”林悦将手指按在全息沙盘上,滨海城的三维模型立刻分解出二十七个红色节点,“根据洋流数据,今晚七点零三分,超级月亮引发的天文大潮会淹没三条海底光缆——那是连接亚太与北美市场的主通道。”
沈逸辰正对着战术屏幕调试无人机编队,五十架搭载电磁脉冲弹头的“雨燕”在屏幕上组成菱形阵列。“海豹六队的老伙计带了三百人守在光缆登陆点,”他的指关节叩击着标注“旧港区”的位置,“但真正麻烦的是藏在集装箱码头的‘幽灵’先遣队——卫星拍到他们在冷藏箱里藏了三十七个微型核装置。”
指挥中心的玻璃墙外,林氏集团的老管家福伯正指挥员工搬运档案箱。这个在林家待了五十八年的老人,此刻正将1949年林老爷子在香港开设的第一家钱庄的账本,锁进防磁保险柜。“小姐,您祖父说过,金融的根基从来不是数字,是经得起水火的凭据。”他的银须上还沾着灰尘,“这些账本里记着的,是七十年来每笔交易背后的人。”
林悦突然注意到沙盘上的异常——代表滨海城商业银行的节点正在闪烁红光。她迅速调出实时监控,画面里,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举着虹膜扫描仪,逐个破解银行金库的生物锁。而金库深处,存放着滨海城60%的居民储蓄和市政建设债券。
“他们想复制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套路,”林悦的声音带着冰碴,“先制造银行挤兑瘫痪信贷系统,再用市政债券违约引发地方财政崩溃。”她按下红色按钮,城市各处的ATM机突然停止现金提取服务,屏幕上弹出一行字:“系统升级中,实体网点正常运营——林氏集团担保全额兑付。”
沈逸辰的战术耳机突然传来杂音,三秒后,加密频道里响起纽约联储副主席的声音:“沈先生,我们查到‘幽灵’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账户,他们正在疯狂做空滨海城的房地产指数期货,持仓量已经超过市场总规模的120%。”
“裸卖空?”林悦冷笑一声,点开加密数据库里的“蜂巢计划”,“他们忘了我们三个月前就在澳洲矿业市场设了陷阱。”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林沈联盟控制的澳洲锂矿企业,正以低于成本价30%的价格抛售库存,而“幽灵”的关联公司刚刚斥资五百亿美元收购了南美锂矿——这是用资源战反制金融战的杀招。
指挥中心的警报突然尖锐起来。监控画面里,旧港区的集装箱吊臂正在诡异地转动,其中编号为“B-731”的冷藏箱已经打开,露出里面缠着导线的金属圆筒。沈逸辰立刻切换到热成像模式,圆筒表面的温度显示正在逼近临界值。
“是脏弹。”他拽起战术背心,“钚-239的辐射特征,一旦引爆,滨海城的港口将在一百年内无法使用。”无人机编队的实时画面传来,五十架“雨燕”正穿过晨雾,朝旧港区俯冲——每架无人机的机翼下,都挂着能干扰核装置引信的电磁脉冲弹。
林悦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是非洲开发银行行长的加密通讯。这个总戴着玳瑁眼镜的尼日利亚人,此刻正站在亚的斯亚贝巴的总行大楼前,身后是举着“反殖民金融”标语的抗议者。“林女士,‘幽灵’的代理人在煽动非洲国家抛售人民币债券,他们说中国的援助是新殖民主义。”
“告诉他们,翻开1963年的账本。”林悦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那年中国援建坦赞铁路时,林氏集团在卢萨卡开设的分行,给当地部落贷出了第一笔小额信贷,利率是0。”她将扫描好的泛黄账本发送过去,扉页上林老爷子的批注赫然可见:“金融是桥梁,不是枷锁。”
旧港区突然传来闷响。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七个冷藏箱在电磁脉冲中变成废铁,但编号“B-731”的箱子却完好无损。沈逸辰放大画面,发现箱门上贴着一张鸢尾花贴纸,下面用德语写着:“留给林小姐的礼物”。
“是陷阱。”林悦突然想起羊皮卷上的预言,“第七个封印开启时,使者骑着灰马而来。”她迅速调取港口的货运记录,“B-731”集装箱的发货地是汉堡港,而收货人的名字,是二十年前在金融风暴中自杀的滨海城前财政局长——一个本该化为灰烬的名字。
沈逸辰突然砸碎指挥中心的消防栓,红色的消防水顺着地板缝隙流进电缆槽。三秒后,整个中心的电子设备全部重启,只有独立供电的应急屏幕还亮着。屏幕上,汉斯·冯·诺依曼的脸正对着镜头微笑:“林小姐,还记得您父亲在日内瓦湖失踪前的最后通联吗?他说,滨海城的软肋,是林家三代人守护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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