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单膝点地,鱼鳞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末将已命人封了三江城粮道,刘备的南郡若是调兵北上,咱们的船..."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
孙权没接话。
他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沿着长江划到南郡。
那里标着"守军八千,新兵三千"——这是吕蒙上个月送的密报。"子明真是妙人,"他轻声说,"连刘备军中的炊饼数目都探得清楚。"
"主公。"丁奉抬头,"那泾阳的战事..."
"急什么?"孙权转身,腰间的玉鱼佩撞在案角,发出清脆的响,"刘备现在是被狼咬着腿,被蛇缠着腰。
等他顾了北边,南边的肉..."他舔了舔嘴唇,"自然要烂在咱们碗里。"
殿外江风突然大了,吹得舆图哗啦啦响。
孙权望着图上"中原"两个字,忽然想起哥哥临终前的话:"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可他想要的,从来不止是保江东。
成都,承明殿的烛火终于熬到了油尽。
刘备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望着殿中逐渐空荡的案几——调兵的手令发出去十二道,虎符用了三枚,连内库的金器都熔了铸钱。"陛下,"宦官捧着参汤进来,"该歇了。"
刘备摆了摆手。
他走到窗边,望着漫天星子,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涿县卖草鞋时,也是这样的夜。
那时他蹲在草棚下补鞋,关羽挑着绿豆汤来,说:"大耳,别补了,跟我们喝酒去。"现在酒还在,可关羽在江陵,张飞在阆中,连最能喝的简雍,都在前年病死了。
"陛下?"陈子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换了件玄色短打,腰间挂着铁剑,倒像当年在新野当军师时的模样。"臣要走了,"他说,"泾阳的屯田兵已经整队,虎贲卫半个时辰后到北校场。"
刘备盯着他腰间的鱼形佩——那是周仓送的,说"带着水师的魂,刀枪不入"。"路上小心,"他说,"等你回来,孤要听你说泾阳的月亮。"
"一定。"陈子元笑了。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陛下,邓芝今早来辞行,说要带两车蜀锦去建业。
他说...说要让孙权尝尝被人送礼的滋味。"
刘备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忽然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陛下!"黄门的声音带着颤,"江东急报,大都督周瑜...大都督周瑜攻灭日南国,捷报快马送到!"
孙权的手指在舆图上顿住。
他望着堂外飞奔而来的骑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日南...日南的港口能停大船,能运粮草,能...他转头对丁奉说:"把周泰的战报收起来,给孤换身朝服。"他摸了摸腰间的玉鱼佩,"孤要亲自去码头接公谨的捷报。"
夜色更深了。
承明殿的飞檐上,最后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来,轻轻盖在刘璋的密报上。
风过处,隐约传来北校场的号角声——那是陈子元的军队出发了,带着蜀汉的血,去攥住那把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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