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山的晨雾如同其名,乳白色的雾气缠绕在山腰间,将一切景物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白霁踩着湿滑的山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怀中的银鳞仍然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大巫师给的玉佩挂在白霁颈间,散发着淡淡的温热,掩盖着银鳞的气息。白霁不确定这能骗过黑巫教多久——自从离开青溪寨,他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
"快到了..."白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照大巫师画给他的简陋地图。赤松子的草庐应该就在前方山谷的瀑布旁。
山路越来越陡,雾气也越来越浓。白霁的靴子早已被露水浸透,冰冷的触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突然,他颈间的玉佩毫无预兆地变得滚烫!
"嘶——"白霁痛呼一声,下意识去抓玉佩。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
有埋伏!
白霁立刻俯身躲到一块岩石后,小心地窥视箭矢飞来的方向。雾气中隐约可见几个黑影正在靠近,他们穿着普通的山民服装,但眼睛——那些眼睛全是一片漆黑,没有眼白,与落月寨被控制的村民一模一样。
"黑巫教的走狗..."白霁咬牙,手摸向腰间的药粉包。但对方人数太多,至少有七八个,而且从他们敏捷的动作看,这次的控制更加彻底,被控者保留了全部的战斗技巧。
白霁悄悄后退,试图寻找退路。就在这时,怀中的银鳞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嘶鸣。
"别动,"白霁轻声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银鳞却挣扎得更厉害了,尾巴无力地拍打着白霁的手腕,似乎在警告什么。白霁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太迟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埋伏者不只在前方...
转身的瞬间,一个黑影已经扑到面前!白霁勉强侧身避开要害,但那人的匕首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更多的黑影从雾中浮现,将他团团围住。
白霁迅速撒出一把迷魂粉,最近的几个袭击者顿时踉跄后退,但其他人只是稍一停顿,又继续逼近。他们的黑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白霁试图拖延时间,同时悄悄将银鳞转移到背后的包袱里。如果今天难逃一劫,至少...
袭击者们没有回答,只是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镰刀、斧头、匕首,全都是农家常见的工具,此刻却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霁胸前的玉佩突然炸裂开来!一道银光从碎片中迸发,如利剑般刺穿浓雾。与此同时,他背后的包袱传来撕裂声,一条银影冲天而起!
"银鳞!"白霁惊呼。
空中的生物已经不能称之为"蛇"了——它身长近五米,粗如树干,银白的鳞片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最惊人的是它头部后方那对已经成形的角,以及腹部隐约可见的四爪轮廓。这分明是一条即将化蛟的灵蛇!
袭击者们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但黑巫教的控制令他们没有恐惧,很快又组织起攻势。银鳞发出一声不似蛇类的长啸,从空中俯冲而下,尾巴一扫就将三个袭击者击飞。
"小心他们武器上的黑蛊!"白霁喊道,同时撒出最后一把药粉,暂时阻挡了右侧的敌人。
银鳞似乎听懂了,攻击时刻意避开那些闪着诡异黑光的武器。它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甩尾或撕咬都精准命中敌人要害。但那些被控者即使断手断脚也继续战斗,除非彻底击碎头部或心脏。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却仿佛有一个时辰那么长。当最后一个袭击者倒下时,银鳞的体力也明显到了极限。它重重摔在地上,身体迅速缩小,变回了普通小蛇的模样,只是额头上那两个小角依然可见。
"银鳞!"白霁冲过去将它捧起,心痛地发现它身上多了几处伤口,每一处都泛着不祥的黑气——那些武器果然淬了黑蛊!
银鳞虚弱地抬头,用鼻子碰了碰白霁的脸颊,然后彻底瘫软在他手心,一动不动了。
"不...不!"白霁颤抖着检查银鳞的状况。心跳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呼吸几乎停止,那些黑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它体内蔓延。
白霁疯狂翻找药篓,但能用的药材早在路上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银鳞的伤口上——灵蛟饲主的血有时能缓解蛊毒。但这次,血液刚接触伤口就被黑气吞噬,毫无作用。
"坚持住...我带你去找赤松子,他一定有办法..."白霁将银鳞小心地裹在衣襟里,踉跄着继续赶路。
瀑布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白霁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爬完了最后一段山路。当那座简陋的草庐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的双腿已经抖得不像自己的了。
"赤松子前辈!救命!"白霁用尽力气喊道,随即跪倒在草庐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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