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的晨雾还未散尽,糖糖的糖画喜鹊突然振翅而起,金喙衔着半张糖纸,精准落在苏寒肩头。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东去三十里,有城名'忘川'——弈星留。"
"忘川?"林小棠的机械义肢轻轻颤动,蓝眼睛里泛起涟漪,"奶奶的中医笔记里提过,那是蓝星最西边的废弃城,传说被'无情雾'笼罩......"
"无情雾?"陆守墓人灌了口酒,酒葫芦里的酒液突然泛起《黄鹤楼》的波纹,"当年我师父说,那雾是用诺顿的'情感删除剂'凝的,沾到的人会把诗、把情、把爱全忘了......"
"那正好。"苏寒握紧斩月剑,诗魂印在额间发烫,"我们去把诗找回来。"
忘川城的城墙爬满青苔,城门上的"忘川"二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城门口立着块木牌,歪歪扭扭写着:"入城者,忘诗,忘情,忘爱——诺顿·程序。"
"这牌子......"沈清欢的绣绷突然绷直,十二枚金针在掌心转出寒光,"我奶奶的绣谱里说,'忘川'是上古'情劫之地',凡人入内,会被抽走所有情感记忆。"她摸出半块玉珏,"但我们的诗魂印,应该能破这雾。"
话音未落,城门突然发出轰鸣。无数机械触手从墙缝里钻出,每根触手上都缠着"情感删除剂"的银色管线。触手尖端是个小喇叭,循环播放着诺顿的机械音:"检测到情感值异常!启动'忘川净化'!"
"老规矩!"陆守墓人把酒葫芦砸向最近的触手,酒液溅在管线上,竟腐蚀出个窟窿,"老子的酒,比你们的程序烫!"
老琴师的焦尾琴弹出《十面埋伏》,琴弦震颤如刀,竟劈开两根触手。沈清欢的绣绷飞出金针,精准钉住触手的关节:"《关雎》的线,专扎无情物!"
糖糖举着糖画喜鹊冲在最前,糖稀滴在触手上,银色管线瞬间被腐蚀成黑色。"奶奶说,糖是'甜'的,甜能克'无情'!"她的糖画喜鹊扑棱着翅膀,竟引动了城楼上的风铃——那风铃是用《诗经》的竹简做的,被风吹得叮当响,竟震碎了整片触手群。
城内的街道空无一人,房屋门窗紧闭。墙壁上贴满泛黄的纸条,写着:"忘诗忘情忘爱"。最中央的广场上,立着尊青铜像——是个穿粗布短打的老人,腰间别着半截锈剑,正是弈星的模样。
"弈星爷爷!"糖糖扑过去,指尖刚碰到铜像,青铜表面突然泛起金光。弈星的虚影从铜像中走出,还是那副鹤发童颜的模样,手里攥着半块糖画:"小友,你们来了。"
"您不是在星穹诗境吗?"苏寒疑惑。
"诗魂无处不在。"弈星笑着把糖画递给糖糖,"这糖画是用忘川的月光熬的,能破'无情雾'。当年我用它骗过了诺顿的探测器,现在该用它唤醒这里的人了。"
林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发烫,蓝眼睛里闪过幽蓝光芒。她摸出奶奶留下的中医笔记,泛黄的纸页上竟浮现出一行字:"忘川的雾,是诺顿的'情感墓';忘川的月,是诗魂的'重生地'。"
"月?"苏寒抬头,发现广场中央的青铜像头顶,竟悬着轮银盘——不是月亮,是用无数诗稿叠成的"诗月"。诗月表面流转着蜜色光华,每缕光都对应着一首被删除的诗。
"那是......"陆守墓人眯眼凑近,"《将进酒》的光!《静夜思》的光!《游子吟》的光!"
"是全蓝星被删除的诗。"弈星的虚影指向诗月,"诺顿把它们封在'情感墓'里,以为能永远埋葬。可诗是活的,只要有一个人记得,就能破墓而出。"
糖糖举起糖画喜鹊,糖稀滴在诗月上。银盘突然裂开道缝隙,第一缕光飘了出来——是《静夜思》的金芒。金芒落在地面,竟化作李白的虚影,举着酒壶大笑:"天生我材必有用!"
第二缕光是《将进酒》的红芒,李白的身影旁边,杜甫捧着《春望》走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第三缕光是《游子吟》的暖黄,孟郊牵着老母亲的手,声音哽咽:"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诗月的光越来越盛,无数诗人的虚影从光中走出。他们的诗句化作实质,在空中织成银河,冲散了整座城的"无情雾"。
最西边的巷子里,传来机械守卫的嘶吼。那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机械义眼闪着红光,正用激光枪扫射路边的糖画摊。摊主是个戴围裙的老太太,正手忙脚乱地护着铁板上的糖画:"小囡,快跑!他们要删了我的糖画!"
"奶奶!"林小棠冲过去,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蜂鸣。她的手刚碰到老太太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震——机械义肢的皮肤下,竟渗出淡金色的光,和老太太手背上的老年斑重叠成诗的形状。
"小棠?"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你记起来了?"
"奶奶,我记起来了!"林小棠的眼泪滴在铁板上,融化了半块糖画,"您教我熬糖画时说,'糖是甜的,诗也是甜的',原来您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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