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爆料!内部人士证实,苏星晚能登上‘新声’舞台,全靠其背后神秘金主砸下重金打通关节!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评委助理亲口所述!”
下面跟着一串煞有介事的“对话记录”截图,头像和名字都打着模糊的马赛克,像一张张躲在暗处狞笑的脸。
“才女?学霸?人设崩塌进行时!深扒苏星晚历年成绩水分及疑似贿赂导师证据链(持续更新中)……”
这些帖子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评论区瞬间被点燃,污言秽语汇成汹涌的洪流:
“吐了!原来是抄袭狗!粉转黑!”
“有钱真能为所欲为?心疼那些真正有才华被埋没的人!”
“看她演出时那副清高样,原来背地里这么龌龊?呕!”
“求封杀!抵制劣迹艺人!”
“坐等官方实锤!让她滚出音乐圈!”
更有甚者,将她一些再正常不过的舞台照片、生活抓拍,用极其下流的文字进行解读和侮辱。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烫进心里。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她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大滴大滴地砸落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晕开那些狰狞的文字,仿佛在徒劳地洗刷着污秽。
琴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她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声在空旷的四壁间回荡。夕阳的光带无声地移动着,将她的影子拉得更加细长、无助。门外隐约传来其他学生练琴的声音,肖邦夜曲的旋律流淌着,此刻听来却无比遥远,如同隔着一片污浊的深海,可望而不可即。
“星晚!星晚你在里面吗?”
顾沉舟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穿透厚重的琴房门板,像一根救命的绳索垂落。
苏星晚像受惊的小兽般猛地一颤,胡乱地用袖子抹掉脸上狼狈的泪痕,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在。”
她扶着冰凉的门板,有些虚脱地站起来,拧开了门锁。
门外的顾沉舟,平日里总是沉静从容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焦灼。他一步跨进来,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捕捉到她红肿的眼眶、苍白的脸色,以及身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惶气息。他没有追问,只是反手迅速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狭小的琴房瞬间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看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紧绷,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目光落在她手中仍亮着屏幕的手机上。
苏星晚无力地点点头,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眶又迅速地红了起来,一层薄薄的水光氤氲着,将落未落。所有的坚强伪装,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瞬间土崩瓦解。
顾沉舟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住,痛得他呼吸一窒。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双臂收拢,用力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为她筑起一道抵挡所有恶意的城墙。“别怕,”
他的下颌紧紧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透过胸腔的震动传递给她,“有我在。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狗屁!”
他松开她,扶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让她在琴凳上坐下。自己则迅速打开随身带来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冷峻如石刻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敲击声密集如骤雨,带着一种冷静到极致的愤怒。屏幕上,复杂的命令行界面飞速滚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和数据流,如同在数字的海洋中追踪着幽灵的航迹。
“他们做得太‘干净’了,反而露了马脚。”
顾沉舟的声音在噼啪的键盘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和冰冷,“那些所谓‘爆料’的源头账号,都是近期批量注册的僵尸号,注册时间高度集中,IP地址经过多层跳板伪装,分布在全球几十个不同的代理节点。手法相当专业,绝不是普通学生或者一时兴起的网友能做到的。” 他指着屏幕上一条被高亮标记的数据流,“看这里,虽然他们用了多重加密和伪装,但在数据包传输的底层协议里,留下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时间戳异常。就像……同一个人穿着不同的衣服,但走路的步频习惯改不了。”
苏星晚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符号和曲线,又看向顾沉舟专注得仿佛与世界隔绝的侧脸。他那份为了她而与整个阴暗网络世界对抗的专注和力量,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艰难地穿透了她心中厚重的阴霾。她冰凉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又缓缓松开,仿佛汲取着他传递过来的那份孤勇。这沉默的守护,比任何言语都更能熨帖她千疮百孔的心。
“需要时间,” 顾沉舟的声音带着一种猎人锁定目标后的沉着,“但顺着这条时间戳的‘步频’,我有把握把藏在幕后的那只‘手’揪出来!无论他套了多少层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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