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脚想往面包店走,胸口那沙漏却骤然升温,烫得他一个哆嗦,仿佛严厉的警告。
“嘶……行行行,任务,任务要紧!”林清宴龇牙咧嘴地隔着衣服按住那滚烫的玩意儿,心里疯狂吐槽,“修正时间线?老子连时间线长啥样都不知道!伏地魔现在还是个受精卵吧?上哪找去?这破沙漏倒是烫得挺积极!”
他烦躁地对着冻僵的掌心哈了口气,一团白雾刚成形,就被无情的北风瞬间撕碎、卷走。寒冷和饥饿像两条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见鬼的1926年!”他低声咒骂,这操蛋的穿越,比被货车撞飞还让人憋屈。
三天前?不,是“哈利”三天前,那个万事通小姐赫敏把时间转换器塞给他时,羊皮纸上确实用鲜红的墨水标着大大的“1946”。可现在呢?连路边裹着破毯子的流浪汉,都在哆哆嗦嗦地议论着新国王乔治五世的加冕典礼!乔治五世?林清宴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艰难地翻腾着——这可比伏地魔出生的年份整整早了二十年!时间转换器也出BUG了?这开局还能更坑爹点吗?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伏地魔”、“加冕”、“BUG”和“面包”乱成一锅粥时,前方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声响!
“嗤啦——!”
是布料被暴力撕裂的声音!
林清宴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是他的魔杖!手指却只触碰到粗呢大衣冰冷而厚实的褶皱。空空如也!
“操!”林清宴的心猛地一沉。魔杖!没有魔杖!自从……自从那个红头发、总是笑嘻嘻的罗恩中了咒语坠下悬崖后,“哈利”就再也没带过魔杖了。一股混杂着悲伤、愤怒和巨大无助的冰冷洪流瞬间淹没了他刚刚燃起的一丝穿越者的新奇感。在这个危险无处不在的魔法世界,没有魔杖,简直就像赤手空拳站在狼群里!
他绷紧了身体,背靠着冰冷的砖墙,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拐角那边的动静。寒风卷着雪片,刮在脸上生疼。
“先生……求求您……”一个极其微弱、带着剧烈痛苦颤抖的女声,断断续续地从拐角后传来。
林清宴心头一紧,那股属于哈利的、对弱者的保护欲瞬间冲淡了自身的恐惧。他猛地探出头。
墙角厚厚的积雪里,蜷缩着一团灰扑扑的影子,几乎和肮脏的雪堆融为一体。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混合着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羊水破了的腥膻气味,猛地冲进林清宴的鼻腔,呛得他后槽牙一阵发酸。
这场景……太熟悉了!噩梦般的熟悉!
去年春天,转移凤凰社伤员那次,那个爱变头发颜色、总是活力四射的唐克斯,就是这样躺在冰冷的、满是泥水的战壕里。她隆起的腹部因为钻心咒的折磨而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生命的气息在她眼中一点点流逝……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林清宴的尾椎骨直冲头顶,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噩梦严丝合缝地重叠。
“坚持住!”林清宴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劈了岔。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扯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实的粗呢大衣,动作大得差点把纽扣都崩飞。他用力将带着自己体温的大衣裹住雪堆里那个瑟瑟发抖、痛苦蜷缩的身体。
女人枯草般干涩打绺的黑发被冷汗和雪水黏在额头上,凌乱地贴在青灰色的皮肤上。这景象让林清宴胃里一阵翻搅,瞬间联想到了纳吉尼盘踞的阴暗巢穴里那些湿滑发霉的藤蔓。当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被血水和羊水浸透的破旧衣裙,触碰到女人冰凉的皮肤时——
嗡!
胸前的沙漏吊坠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灼烫的热度骤然提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他的心口!烫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失手把女人摔回雪地里。
“呃!”女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因新一轮的宫缩而剧烈抽搐。
没有退路了!林清宴咬紧牙关,那滚烫的沙漏仿佛成了心脏的一部分,每一次震动都重重敲打着他的神经。他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雪沫的冰冷空气,猛地弯下腰,用尽全力将那轻得吓人、似乎只剩下骨架和痛苦的身体背了起来。积雪立刻从大衣的下摆疯狂灌进他的裤管,冰冷的湿意瞬间蔓延。
“忍着点!马上就好!”他低吼着,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女人沉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闷在他颈后的围巾里,那声音……那虚弱、断续、饱含极致痛苦的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了林清宴的记忆深处——像极了去年复活节,在马尔福庄园地下室里,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反复折磨的卢娜·洛夫古德!
恐惧和愤怒瞬间点燃了他身体里残存的力气。林清宴背着这个垂危的生命,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狭窄、结冰的巷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脚下不断打滑,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冲出巷口的瞬间,他猛地撞翻了一辆堆满煤块的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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