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瓶开封的瞬间,一股足以腐蚀天地的气息弥漫开来——正是他当年炼制的噬天破灭丹。陆嫁嫁脸色骤变:“你疯了!这丹药一旦爆开,半个断界城都会被吞灭!”
“那又如何?”箫裘眼中闪过疯狂,“能拉着谕剑天宗的宗主和神国遗脉同归于尽,值了!”
就在丹药即将脱手的刹那,一道雪影突然从断界城内掠出。宁小龄的狐尾在身后展开,轮回权柄如月光般洒落,竟将那枚漆黑的丹药定在了半空:“师兄说过,炼这种阴毒丹药的人,死后是要入十八层地狱的。”
箫裘看到宁小龄,瞳孔骤缩:“古灵宗的轮回术?你怎么会……”
“拜你所赐,在冥君殿里学了点皮毛。”宁小龄的指尖划过丹药表面,轮回之力顺着丹纹游走,竟将那腐蚀气息一点点剥离,“这丹药里的冤魂,我替他们解脱了。”
噬天破灭丹在月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箫裘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与丹药早已心神相连,丹药被毁,他也遭了反噬。
陆嫁嫁的剑适时抵住他的咽喉:“还要打吗?”
箫裘惨笑一声,闭目待死。可预想中的剑锋并未落下,他睁眼却见李长久正拍着宁小龄的肩膀:“小师妹越来越厉害了,回头教我两招?”
“先解决那头狮子再说。”宁小龄指了指仍在挣扎的九头元圣。
李长久转头望去,突然挑眉:“不用解决了。”
只见九头元圣体内的黑色妖力正被一缕金光驱散,他的眉心处浮现出个小小的“明”字烙印——正是当年帝俊给齐天大圣的本命印记。那烙印亮起的瞬间,九头元圣突然跪伏在地,对着李长久叩首:“谨遵师祖法旨……”
“早这样不就省事了?”李长久拍了拍他的脑袋,“回去告诉万妖城的小家伙们,别总被人当枪使。圣阁里藏着的,可比太初六神的残魂吓人多了。”
九头元圣化作一道流光遁走时,断界城的钟声突然变得悠长。司命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她手中的时间玉佩正悬浮在空中,映出幅诡异的画面:圣阁深处,一个裹着灰袍的老者正将无数丹药倒入丹炉,炉中沉浮的,竟是颗跳动的金色心脏。
“是圣阁阁主。”司命的声音带着寒意,“他在炼化‘天藏’神格的碎片,想取代太初六神的位置。”
陆嫁嫁收剑回鞘,剑穗轻颤:“看来下一站,该去圣阁拜访了。”
赵襄儿的九羽突然指向西方:“不急。朱雀神国的残片里藏着条密道,直通十二神国的中枢——那里应该有太初六神留下的真正秘密。”
李长久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望着西方天际那抹若隐若现的神国虚影,突然笑了:“正好,我也想知道,当年师尊一剑斩我飞升路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宁小龄的狐尾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五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断界城的暮色中,只留下城楼垛口那根啃剩的鸡腿骨,在晚风中轻轻摇晃。远处的圣阁方向,丹炉的火光越来越亮,而十二神国的中枢深处,一道尘封千年的青铜门,正缓缓开启。
青铜门后的甬道弥漫着铁锈与檀香混合的气息,两侧石壁上的壁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李长久摸着其中一幅刻有三足金乌的浮雕,指尖传来细碎的电流感:“这是帝俊时期的刻痕,被人用‘尘封’权柄掩盖过。”
赵襄儿的九羽在前方亮起,照亮甬道尽头的圆形石室:“白藏神的权柄果然在这里用过。”她踢开脚边一块松动的地砖,露出下面刻着的星图,“看这轨迹,像是太初六神当年划分十二神国的疆域图。”
陆嫁嫁的剑突然指向石室中央的高台上:“那里有东西。”
高台上悬浮着颗拳头大的晶石,晶石里裹着缕青灰色的雾气,正不断撞击晶壁,发出类似骨骼摩擦的声响。司命凑近打量片刻,指尖的时间涟漪突然剧烈波动:“是‘崩坏’权柄的残片!天藏神当年自爆神国时,把这缕残魂封在了这里。”
宁小龄的狐尾轻轻扫过晶石表面,轮回之力泛起淡淡的银光:“里面有很多破碎的记忆……像是在打仗,好多神国在崩塌。”
话音未落,晶石突然炸裂!青灰色雾气化作只骨爪抓向最近的赵襄儿,却被她身后的九羽火弹开。雾气在半空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影,发出刺耳的嘶鸣:“朱雀的后裔?正好,用你的空间权柄补全我的神格!”
“口气不小。”李长久的青铜弓凝形,金乌火光顺着弓弦流淌,“知道帝俊是怎么收拾你们这些叛乱神的吗?”
人影狂笑起来:“帝俊?那个被太初六神当枪使的蠢货?他到死都不知道,所谓的神国杀局,根本就是为了收割你们这些‘长明’权柄的容器!”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进李长久识海,前世飞升时师尊那剑的寒意突然重现。他握着弓的手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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