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祖宗当年就是个棋子!”人影猛地膨胀,青灰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神国残骸,“太初六神怕‘长明’权柄觉醒,故意挑起十二神国战乱,让你们自相残杀!朱雀神把你娘当钥匙,叶婵宫把你当容器,就连你那不可观的师尊……”
“闭嘴!”叶婵宫的声音突然从甬道入口传来,她手中的柳条抽在石壁上,震落漫天石屑,“天藏的残魂,也敢妄议旧事?”
人影看到她,雾气突然剧烈翻腾:“常曦?你居然还活着!当年你把我神格劈成十二块时,可不是这副慈悲模样!”
叶婵宫没理他,只是看向李长久:“别信他的话,太初六神当年……”
“当年你们联手把世界锁成囚笼,还把我们这些觉醒权柄的人当牲畜养!”人影突然转向陆嫁嫁,“小姑娘,你以为谕剑天宗的初代宗主是谁?是天藏神的佩剑所化!你们练的每一剑,都是在帮我们修补神格!”
陆嫁嫁的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颤动,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那符文与石室壁画上的刻痕如出一辙。她脸色骤变:“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影转向宁小龄,雾气中伸出根骨指,“古灵宗的轮回术,本质上是在收割亡魂填补神国漏洞;万妖城的圣人,不过是玄泽神的一缕残念;就连断界城的时间壁垒……”
“够了!”司命的时间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人影钉在原地,“夜除大人说过,谈论命运者,终将被命运反噬。”
人影在强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雾气渐渐稀薄,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个“初”字,与李长久从葬神窟带出的那块正好能拼合。
“是太初六神的本命令牌。”叶婵宫捡起碎片,指尖微微颤抖,“当年我们六神约定,谁要是背叛盟约,就会被令牌反噬……看来天藏真的叛了。”
李长久突然笑了:“叛没叛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这令牌能不能打开神国牢笼的最后一道锁。”他将两块碎片拼在一起,青铜令牌突然亮起,石室地面开始震动,露出下面通往更深处的阶梯。
阶梯尽头传来流水声,像是有银河在地下奔腾。赵襄儿的九羽突然指向下方:“有空间波动,比我的权柄更强……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
陆嫁嫁的剑插在石缝里,剑穗垂落的方向正对着阶梯:“谕剑天宗的剑经里提过,太初六神在神国核心藏了条‘归墟道’,能通往世界之外。”
宁小龄拉住李长久的衣袖,狐尾上的毛微微炸开:“下面有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像是师兄在断界城见过的‘恶’。”
李长久握紧青铜令牌,令牌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有心跳在里面搏动:“不管是归墟道还是恶的老巢,总得去看看。毕竟……”他回头看向众人,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掀翻旧世界这种事,缺了谁都不好玩。”
叶婵宫的柳条在他身后轻挥,扫去落在肩头的石屑:“小心点,归墟道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一步踏错,可能就会回到千年前。”
赵襄儿已率先迈步走下阶梯,九羽火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光轨:“正好,我也想看看千年前的赵国,到底是什么模样。”
陆嫁嫁的身影紧随其后,剑光在阶梯壁上留下淡淡的刻痕:“这些剑痕能标记归途,别掉队。”
司命最后看了眼正在崩塌的石室,时间玉佩突然映出幅画面——遥远的星空中,有艘巨大的金属船正在靠近。她皱了皱眉,快步跟上众人:“外面好像有客人来了。”
李长久走在最后,青铜令牌在他掌心轻轻发烫。他低头看着令牌上渐渐清晰的纹路,突然想起前世飞升时师尊说的最后一句话:“长久,别回头,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更热闹。”
当时他没懂,现在却隐约明白了。归墟道深处传来的水声越来越响,像是有无数命运的丝线在水下交织,而他们的脚步,正一步步踏向那片能吞噬一切的深蓝。
归墟道的水流声里裹着细碎的星砂,踩在脚下时像踩着碾碎的月光。李长久弯腰捞起一捧水,掌心的青铜令牌突然亮起,水流在他指间凝成个微型星图——图上那颗最大的星辰正闪烁着红光,与司命玉佩里映出的金属船位置完全重合。
“看来外面的‘客人’和太初六神脱不了干系。”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星图在空气中炸开成点点荧光,“这星辰轨迹,是用‘崩坏’权柄强行刻出来的。”
赵襄儿的九羽突然指向左侧石壁:“那里有幅壁画,画的是……太初六神在造船?”
众人凑近看去,只见石壁上刻着六个模糊的人影,正将神格碎片往一艘巨船里塞。最左侧的人影握着根船桨,桨身上的纹路竟与叶婵宫手中的柳条一模一样。
“是烛龙神。”叶婵宫的指尖划过那道纹路,声音有些发哑,“当年他自愿把‘长明’权柄炼进船核,说要造艘能载着世界本源逃亡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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