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赵襄儿,”李长久指尖叩了叩腰间的玉佩,那是两人婚约的信物,“要么她出来见我,要么我拆了这宫门。”话音未落,周身已泛起金乌真火,青石地面瞬间裂开细纹。
卫兵脸色煞白,正欲呼喊,却见宫门内飘出一道绯红身影。赵襄儿穿着女皇朝服,凤冠上的珠翠叮当作响,可眼底的红血丝却藏不住:“李长久,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我问你,”李长久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万妖城的九婴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赵襄儿猛地后退半步,凤袍的袖口扫过廊柱上的雕纹:“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李长久掏出那枚黑色鳞片,“冥狰的气息骗不了人,而整个赵国,能调动神国神官的只有你母亲——那位朱雀神。”他看着她颤抖的指尖,忽然放缓了语气,“你到底在怕什么?”
赵襄儿别过脸,望着宫墙上的箭孔——那里还留着当年皇城诡案时的痕迹。半晌,她才低声道:“母亲说,只有打开西天门,才能阻止暗日降临。九婴是钥匙。”
“钥匙?”李长久冷笑,“我在葬神窟见过九婴的真容,那东西体内藏着的是‘恶’的碎片,一旦放出,整个中洲都会变成炼狱。”他忽然想起叶婵宫的话,“你母亲根本不是在救世,她是想借九婴的力量,夺取太初六神的权柄!”
“不可能!”赵襄儿猛地抬头,凤冠上的珠钗险些坠地,“母亲说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话音未落,皇城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朱雀神殿的方向升起一道血色光柱,伴随着无数凄厉的尖叫。
“不好!”赵襄儿脸色骤变,提气便往神殿冲。李长久紧随其后,刚踏入殿门,就见神殿中央的祭坛上,朱雀神正将手按在九婴的天灵盖上。那九头妖魔双目赤红,周身的黑雾正顺着朱雀神的指尖,涌入一个青铜鼎中。
“母亲!你在做什么?”赵襄儿失声惊呼。
朱雀神缓缓回头,脸上的笑容诡异而扭曲:“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来了。”她指了指鼎中翻滚的黑雾,“这是‘恶’的本源,只要炼化它,我们母女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疯了!”李长久拔剑出鞘,金乌真火在剑身熊熊燃烧,“那东西会吞噬你的神智!”
朱雀神嗤笑一声,周身突然展开巨大的火翼,灼热的气浪掀得地砖乱飞:“小娃娃懂什么?太初六神骗了世人千年,所谓的神国牢笼,根本不是为了封印恶,而是为了困住我们这些先天灵!”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今日我就要打破这牢笼,让所有人都看看世界的真相!”
说话间,她猛地一推祭坛,九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九个头颅同时喷出黑色火焰。赵襄儿下意识挡在李长久身前,身后展开九道雪白的羽翼——那是她的后天灵九羽,此刻却在黑火中迅速焦枯。
“别傻了!”李长久一把将她拽到身后,长剑横扫,金色的剑气与黑火碰撞,炸开漫天火星,“你的九羽挡不住恶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道淡紫色的光晕突然从殿外飘来,将黑火层层包裹。宁小龄抱着轮回镜站在门口,雪白的狐耳耷拉着:“我从古灵宗赶来了。祝长老说,轮回之力能暂时压制恶的碎片。”
镜光流转间,九婴的动作明显迟缓。朱雀神见状,突然一把抓住赵襄儿的手腕,将她往祭坛拖去:“既然你不肯听话,那就用你的空间权柄来献祭吧!”
“放开她!”李长久怒吼着冲过去,却被朱雀神的火翼狠狠拍中,撞在殿柱上,喉头一阵腥甜。他看着赵襄儿被按在祭坛上,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进青铜鼎,与黑雾融为一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长久……”赵襄儿望着他,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吗?”
李长久猛地想起前世她站在城楼上的模样,想起这一世初见时的针锋相对,想起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的牵挂。他忽然明白了——所谓的婚约,所谓的宿命,从来都不是枷锁,而是无论多少次轮回,都能找到彼此的羁绊。
“我记得。”他擦干嘴角的血迹,重新握紧长剑,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遮天蔽日,“我说过,要带你去看断界城的时间长河。”
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向祭坛,与朱雀神的火翼撞在一起。这一次,李长久的剑招中多了一丝柔和——那是陆嫁嫁教他的守势,是宁小龄的轮回之力,是所有他在乎的人,留在他剑上的温度。
“不可能……”朱雀神看着自己的火翼在金光中消融,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同时掌控长明与轮回的权柄?”
李长久没有回答,只是一剑斩向青铜鼎。随着一声脆响,鼎身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的黑雾倾泻而出,却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九婴发出一声哀鸣,九个头颅同时炸裂,化作漫天血雨。朱雀神尖叫着扑向赵襄儿,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钉在祭坛上——是柳珺卓,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殿梁上,长剑穿透了朱雀神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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