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有轰轰烈烈的突破,只有岁月静好里,那些平凡又珍贵的瞬间,在宇宙的褶皱里,静静流淌,永不落幕。
归航号的甲板上,李慕婉刚把最后一坛醉仙酿封好,就见远处星桥尽头冲出一道流光,直扑船舷而来。
“爹!娘!”
王依依的声音带着雀跃,人还没站稳,怀里的星核摆件就滚了出来,被李长久眼疾手快接住。
“哟,小依依回来啦?”李长久掂量着那枚泛着蓝光的星核,“这是在哪个星域淘的宝贝?看着比上次给我的那块亮多了。”
王依依拍掉他的手,抢回星核塞进李慕婉手里:“娘你看,这是我在‘碎星带’捡的,能安神呢。”她又转向王林,献宝似的掏出一卷星图,“我新拓的,那边有颗会下雨的星球,雨珠落在身上能清心,下次咱们一起去?”
王林看着女儿鬓角沾的星尘,伸手替她拂去:“先说好,不许再跟星际海盗抢晶石了。”
“哪有抢!”王依依噘嘴,“是他们抢商贩,我只是把东西拿回来而已。”
李慕婉笑着拉她进船舱:“别理你爹,他就是担心你。我给你留了刚炖好的‘月华羹’,快尝尝。”
甲板上只剩王林和李长久,后者忽然贼兮兮地凑过来:“你说,小依依这次回来,是不是又看上哪个星域的小伙子了?我瞅她星图里夹着片男士玉佩呢。”
王林瞥他一眼:“你当年追小黎的时候,不也总把她画的梧桐叶藏在画轴里?”
李长久顿时噎住,摸着鼻子转移话题:“对了,我新画了幅《归航夜话图》,把你当年教小依依下棋的样子画进去了,就是把你画得稍微……老了点。”
“你画的金乌翅膀还反着呢。”王林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两人正斗嘴,舱里传来王依依的惊呼:“娘!这羹里加了‘忘忧草’?我最近总失眠,您怎么知道的?”
“你每次传讯说‘一切安好’时,尾音都比平时轻三分。”李慕婉的声音温柔得像月光,“娘还能不知道你?”
王林和李长久对视一眼,都笑了。
晚饭后,四人坐在甲板上看星河。王依依靠在李慕婉肩头,说她在星桥尽头遇到个修“言灵术”的少年,能把星辰的轨迹编成诗,就是总爱跟她争论星桥该刷成粉色还是青色。
“粉色多好看。”李长久插嘴,被王依依瞪了回去:“长久哥你懂什么,青色配星桥的流光才好看!”
王林仰头喝着酒,听着女儿和李长久拌嘴,看着妻子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不过就是这样——有人盼着你归,有人听你絮叨,有人陪你看遍星河,还总有人记得,你年少时的模样。
归航号在星河里轻轻摇晃,像个安稳的梦。
第二日清晨,王依依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吵醒。披衣走出船舱,见李长久正蹲在甲板上,用星核碎片给归航号的栏杆描边。
“你这是干嘛?”她凑过去看,只见栏杆上多了圈淡青色的纹路,流转着微光。
“给你的星桥凑个cp色。”李长久拍掉手上的灰,“免得某人总说我不懂审美。”
王依依又气又笑,弯腰捡起块碎星石丢过去:“幼稚!”
李慕婉端着早餐出来时,正见两人在甲板上追闹,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极了当年王林带李长久初登归航号的模样。她回头对王林笑道:“岁月好像绕了个圈,又把最好的样子送回来了。”
早饭后,王林取出一副新棋盘,要跟王依依对弈。棋子落下时,王依依忽然发现,父亲的棋路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不再步步紧逼,反倒处处留着余地。
“爹,您这棋……”
“下棋不是为了赢。”王林落下最后一子,棋盘上竟摆出个“家”字,“是为了让对面的人,愿意一直陪你下下去。”
王依依愣住的功夫,李长久凑过来捣乱:“输了吧?我就说你爹的棋里藏着猫腻。”他从怀里掏出个锦囊塞给王依依,“给,星桥那边的小伙子托我转的,说是‘言灵诗’的定稿。”
锦囊里果然是卷竹简,上面的字迹清隽,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青色星桥,桥边站着个小姑娘,正踮脚够天上的星星。
“画得真丑。”王依依嘴上嫌弃,却把竹简小心收进储物袋。
傍晚,归航号停靠在一颗开满“摇星花”的星球。这种花会随着星轨摇晃,花瓣上的露珠能映出人的心愿。王依依摘了朵递给李慕婉,露珠里映出她年轻时在丹炉前忙碌的样子;递给王林,露珠里是他刚拿到天逆珠时,懵懂又执拗的侧脸;轮到李长久,露珠里竟映出他和邵小黎在断界城初遇的场景,两人正为了块桂花糕争得面红耳赤。
“咳咳。”李长久慌忙把花丢开,“这花不准!”
王林和李慕婉相视而笑。
夜里,王依依躺在甲板上看星星,王林坐在她身边,听她讲星桥的新故事:有对跨星域的恋人靠星桥终成眷属,有个小修士在桥边摆摊修法宝,攒够了钱就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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