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粗暴地拖拽着,穿过一条狭窄、低矮、仅容两人并肩而过的通道。 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伴随着铁链拖拽在粗糙石面上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和他脖颈上那沉重锁链因剧烈晃动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挤压声。
他被拖进了一间更加阴森、更加令人绝望的石室。
这里比外面的大殿更加昏暗,空气里的血腥味浓得几乎化不开,墙壁上深褐色的污渍层层叠叠,如同无数亡魂留下的印记。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布满暗红色锈迹和无数深浅不一划痕的黑色铁砧!
铁砧旁边,是一柄通体乌黑、仅刃口泛着幽蓝光泽的狭长尖锥!那锥尖上残留的暗褐色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终结过多少修为,粉碎过多少道基!
废功锥!
看到这柄锥子的瞬间,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寒瞬间攫住了叶东的心脏!比锁链的冰冷更甚!比赵雄的威压更恐怖!
“嘿嘿,废柴,能死在爷爷这柄‘噬元锥’下,也算你的造化了!”负责押送的一名执法弟子,正是之前踹倒石昊的那个,此刻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伸出粗糙的手指,在那幽蓝的锥尖上轻轻一弹,发出“铮”的一声令人心悸的轻鸣。他看向叶东的眼神,如同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羔羊,充满了病态的兴奋。“放心,爷爷手艺好得很,保证让你这破丹田碎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渣滓都留不下!嘿嘿嘿…”
冰冷的绝望,如同这石室里的寒气,彻底浸透了叶东的四肢百骸。石昊的呐喊被隔绝在外,赵雄的判决如同丧钟,眼前这闪烁着不祥寒光的刑具,便是通往地狱的最后一步台阶。丹田深处,那虚幻的乾坤鼎传递出的微弱意念(“鼎…存…真…辨…伪…需…能…量…”)此刻在巨大的死亡威胁下,也变得如此渺茫和不切实际。辨伪?需要能量?在这绝境之中,哪里还有半分能量?哪里还有半分机会?
周通站在铁砧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公事公办的冰冷。他对着那手持噬元锥的弟子点了点头,声音平板无波:“准备行刑。赵队长令,即刻废其丹田,碎其道基!”
“好嘞!”那弟子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大步上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扣住叶东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粗暴地翻转过来,面朝下,死死地按在那冰冷、坚硬、布满污秽的黑色铁砧之上!
砰!
叶东的脸颊重重砸在冰冷的铁砧表面,粗糙的锈迹和凝固的血垢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那弟子用膝盖死死顶住叶东的后腰,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腰椎折断!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撕扯开他背后本就破烂的衣衫,露出因长期营养不良和伤势而显得瘦削、布满了青紫瘀痕的脊背,以及脊背下方,那丹田所在的位置!
冰冷的空气直接刺激着暴露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叶东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只粗糙、带着汗臭和铁锈味的大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丈量牲口般的触感,在他后背脊椎下方,丹田的位置反复按压、摸索着,寻找着最佳的下锥点!
“唔…位置有点偏啊,这废柴的丹田…嘿嘿,不过没关系,多捅几下总能碎的干净!”那弟子带着戏谑的狞笑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他摸索的手指带来的剧痛和屈辱。
下一刻,一股冰冷刺骨的、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尖锐杀意,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地锁定了他后背脊椎下三寸,丹田的核心位置!
叶东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限!他能清晰地“听”到,那柄名为“噬元锥”的凶器被缓缓举起时,划破粘稠空气所发出的、如同恶鬼低泣般的微弱嘶鸣!幽蓝色的锥尖在惨绿色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死亡的光泽,正对着他那早已破碎不堪、却依旧是他全部希望所在的丹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完了。
彻底完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算计,在这柄即将落下的噬元锥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粪坑重生,退婚之辱,同门践踏,垃圾堆里的挣扎,淬体丹带来的微弱希望…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那包被搜出的、散发着浓郁灵气的“赃物”上。
陈厉…赵雄…你们赢了…
叶东闭上了眼睛,牙齿深深嵌入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无声滑落,滴在冰冷的铁砧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他不再挣扎,如同砧板上放弃抵抗的鱼,等待着那终结一切的剧痛降临。
“动手!”周通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
那行刑弟子眼中凶光大盛,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握住噬元锥的手臂肌肉贲张,幽蓝的锥尖带着撕裂一切的恶风,朝着叶东那毫无防备的后腰丹田,狠狠刺下!
就在那锥尖距离皮肉仅有三寸,叶东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锋锐之气已然刺破肌肤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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