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生意原本便是皇帝亲自交给六王爷协助管理的,虽说这王爷跟贾珩私交不错,但往来不多,也是情理之中。一位是尊贵皇亲,一位是重权在握的大臣,走得太近终究容易引起揣测。
听完了奏报,皇帝神色欣慰。钱财、兵马、还有像贾珩这种难得人才在手,这才真正觉得江山稳如泰山。
“那如今皇上的老爷子可还好?”
“回圣上,最近太上皇静心修习方术,养心在龙首宫殿。身体健康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经常和康亲王一同消磨时间。”
刚一听到“康亲王”几个字, ** 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起来,“怎么?又去得勤?”
“确实去得多,偶尔还得过太上皇的夸赞。”回话的声音轻而平,如实告知而已。
“还惦记着那个位置吗?”圣上低声说道。当初那位被废的皇孙,因父亲一案受累,幼年便失去父亲。先帝念及手足之情,未加惩罚,还特封为郡王。可这番恩宠反而使他骄矜自持,始终以正统血脉自居。
“这事本王心里有数,你且去吧。”帝王挥袖说道。
“臣弟告辞。”话毕,那位皇子徐徐退下。
“李德忠!从即日起你派人盯紧他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即刻上报。近日可注意到什么异样?”
“回老爷的话,那贾家的小子近来常与朝中几位大员有所往来,行踪颇多,但尚未见与其他将门之后有过深接触。”李德忠应道。
“暂且还算规矩。不过这位根正苗红的人物,不得不防。焉知不是韬光养晦?当年那位可是深谙谋略。”帝君低语。
“那小子近来都在做些什么?”
“除了一些军务往来,曾私下设宴召集军中子弟饮酒聚会,此外……”说到这人时,李德忠微微迟疑,“多数时候是拜访巡盐御史家那位姑娘,或者在府中和家中小辈谈天说地。”
“哈哈,年轻人谈情说爱,倒是常事。”帝君淡笑一声。
“殿下年少之时,也是才俊风流,在当年一众勋贵子弟里独树一帜。”李德忠笑着道。
“你这老家伙,多年过去了,拍马屁的本领倒是没落下。”帝君笑着说道。
此时,紫宸殿里,上方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披着明黄绣龙之袍。下首恭敬站立的是安王府的世子——赵恒。
“祖父亲寿元康健,可见修行得道,福报深远。”赵恒拱手说道。
“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虚词?”老者捋须轻笑道,“说吧,所为何事?”
“孙儿此番前来,是听闻近日荣国府有一位新星崛起,身手不凡。”赵恒语气轻松地提起。
“你说可是那位贾氏子?”老皇神情中闪过一丝记忆,“此人早年率精锐奇袭敌军大营,少年建功,如今已成朝廷倚重之人,被册封为镇北侯。你说他,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安郡王缓缓开口:“也谈不上什么异常动静,只是听说这位侯爷依仗功劳,行为颇为放肆,据说在酒楼与人争执,一次就打伤敌府二十多人。”
太上皇重重一拍桌子,“如此目无法纪,胆大妄为,实在太过分!来人,立刻让镇北侯叶铮进宫见驾。”
门外的近侍立刻领命而去。
同时,隆兴帝也是重重拍桌,“竟敢在太上皇面前挑拨离间,简直猖狂至极!真以为朕拿他没办法吗?马上去龙首宫。”说着皱起眉头,“之前从未听说叶大人和那位有什么过节,难道另有他人在背后主使?”
一旁的内侍低声说道:“皇上,奴婢略知一二,但不知当不当说。”
“今日情况不同,你可以放心开口。”
“叶大人身居要职,对朝廷至关重要。若忠郡王心怀他志,必先铲除叶大人,这显然是要削弱皇上您的臂膀。”
连击几下桌面,龙颜震怒,“竟有如此不守法度之人!”但碍于太上皇庇护,一时无法对忠郡王出手,语气中尽是愤懑,“太上皇怎会这般糊涂!”
“陛下慎言!”一旁的宦官出声劝阻,随后走到门前查看四周,“方才有没有外人靠近?”门口的侍从连忙跪下保证:“奴才们一直候在门外,并未听清内容。”
确认四周安静之后,众人才放轻脚步回来。
“是否过分紧张了些?若连御书房中都难以畅所欲言,朕这江山也难说了。”
“微臣所为,只是多一份谨慎。若传扬出去,可能给陛下带来不测,万万不可不察。”
皇上神情略缓,“父皇竟无法看出如此做法的危害。如此处置恐会动摇根基。”
“陛下,太上皇毕竟年岁不小,难免会因骨肉亲情而思虑不周。再则,废储风波留下的阴影也一直深藏在他心头。”
隆兴帝神色凝重:“刚刚起用一名干臣,忠郡王竟然立即出手打压,其心思明显不在小事上。觊觎皇位之举,令人震惊。”
“所列其罪责,可轻可重,从严可削爵查办;但从宽也可因其巡查都城的正道职责得以平稳应对,请陛下无须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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