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墨家弟子们齐声应和,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热血沸腾。
范行大手一指远处城中最高耸那座、遍布奇异管道和青铜共鸣腔的塔楼:“就那儿!‘净尘塔’!每天午时三刻,准时开震!”
林婉儿低头看了眼罗盘:“距下次启动,还有一百二十息。”(约两分钟)
整条街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行人商贩都默契地停下脚步,带着期待和一丝新奇,望向那座高塔。连风都好像屏住了呼吸。
两分钟,转瞬即逝!
“嗡——————!!!”
一声远比刚才灭火钟鸣更低沉、更浑厚、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轰鸣,从净尘塔轰然爆发!肉眼可见的、更庞大更凝实的声浪波纹,如同无形的潮汐,瞬间席卷了整个邯郸大街!
奇景再现!
只见街道上沉积的尘土、散落的马粪、黏着的污渍、零星的垃圾……所有碍眼的脏东西,都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从地面“揭”了起来! 它们在沛然的声波中剧烈震颤、翻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震碎、分解、化为齑粉! 最后,随着声浪的余波,如同被一阵神风吹过,彻底消散于无形!
阳光重新洒落,照在光洁如洗、仿佛被水冲刷过千百遍的青石板路上。空气里那股子混合着尘土、牲口气息和市井烟火的味道,竟也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新!
灰烬(在我脑子里倒抽一口凉气):*我……去!巧夺天工啊!墨家先贤琢磨了几百年的‘天籁净尘’构想,真让你们俩给玩出花儿来了?!(语气是实打实的震惊和佩服)
林婉儿(看着焕然一新的街道,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习惯性地开始盘算,俏皮地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个经典手势):“理论效能达标。不过嘛……材料损耗、能量转换效率,还有……这个(钱)! 都是大问题。” (林婉儿内心OS:唉,其实好想用那些超时代知识改造一下核心谐振器和能量导管啊…说不定能把耗损率压到百分之三以下!可惜啊,跟老师约定过,那些东西只能用在我自己身上……真想看看完全体的效果啊!)
她话锋一转,看着身后兴奋的师弟师妹们,笑容明媚:“不过!光维护好邯郸这套‘声波环卫’系统,就够咱们这帮人……站着把钱挣得稳稳当当了!”
身后的墨家弟子们再次齐齐躬身,发自肺腑地恭敬行礼: “谢师兄师姐提点!授业之恩,铭记于心!”
范行和林婉儿**相视一笑,**同时冲那群恭敬的师弟师妹们一挥手,异口同声地笑骂道:
“少来这套!酸不酸呐?”
范行咧着嘴,补上那句精髓:“活着嘛!不寒碜!”
林婉儿向前一步,对着那群恭敬的墨家弟子温和一笑:
“好啦,都散了吧。活儿干得漂亮!我和范行跟老朋友聚聚,没几日就要动身了,想在城里再走走看看。”
“恭送师兄师姐!” 弟子们齐声应道,这才带着兴奋和干劲各自散去。
转眼间,又只剩下我们四个老伙计,并肩走在这焕然一新的邯郸大街上。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刚才的震撼和新奇劲儿过去,一种久违的、纯粹的放松感弥漫开来。
然后……
“咕噜噜——”
“咕——”
“咕噜……”
四声此起彼伏、异常清晰的肠鸣音,无比默契地从我们四个肚子里传了出来!
场面瞬间有点安静,又有点滑稽。
范行摸着肚子,咧嘴一笑:“啧,饿了! 话说回来,上次逛邯郸城那是提着脑袋玩命儿,光顾着躲刀子了,哪知道有啥好馆子?”
林婉儿抿嘴轻笑,眼中闪着光:“嗯,纳兰跟我提过一嘴,城西有家铺子,奶糕做得极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她顿了顿,带着点期待,“而且听说紧挨着就有一家,专卖烤得焦香酥脆的糊饼,配着咕嘟咕嘟冒泡、炖得烂糊的煮羊肉。要去试试看吗?”
阮星若(淡金色的大眼睛“噌”地亮得惊人,像只嗅到鱼干的小猫,猛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整个人都快挂上来了):
“等——什——么——呀?!木头木头!快!**掏钱!我要吃奶糕!现在!立刻!马上!”
我(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哎哟!小祖宗!慢点儿慢点儿!奶糕又不会长腿跑了!少不了你的!”
范行和林婉儿看着我们这熟悉的“拉锯战”,在后面笑得肩膀直抖。
范行一边笑一边摇头:“啧啧啧,还是那个老样子!一点没变!”
笑罢,范行极其自然地蹲下身,拍拍自己结实的后背,桃花眼弯弯地看向林婉儿:
“娘子,累了吧?来!相公背你! 保证又快又稳当!”
林婉儿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动作却无比轻巧地跃上他的背,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笑意的气声“威胁”道:
“说好了啊,范大匠人。 振动频率要是高于3.9赫兹……我就揪你耳朵!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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