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皮书的异变
那本纯白的书仍在空中翻飞,纸页间渗出越来越多的墨汁。墨迹在虚空中扭曲变形,渐渐凝成一根根锁链,朝着悟空的四肢缠绕而来。锁链上刻满细小的梵文,每个字都在蠕动,仿佛活物。
"这是......紧箍咒?"悟空瞳孔骤缩。他认得这些文字——正是五百年来勒进他头骨的咒语!
机甲玄奘突然上前,胸口的《心经》竹简迸发金光。可光芒触及锁链的瞬间,竹简上的字迹竟开始融化,墨汁滴落在地,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大圣,别看那些字!"机甲的声音首次出现慌乱,"它在重写你的记忆——"
话音未落,白皮书突然全部展开。无数纸页如刀锋般旋转,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那颗嵌在五彩石中的人类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咚!"
"咚!"
"咚!"
每一声心跳都让图书馆震颤。书架上的古籍纷纷自动翻开,书页间浮现出悟空从未见过的画面:
- 花果山的瀑布倒流
- 蟠桃园的桃子长出人面
- 如来掌心浮现第二座五行山
更可怕的是,随着心跳加速,悟空自己的胸口也开始传来剧痛。他低头看去——金甲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胸口的皮肤变得透明,露出下面那颗正在石化的心脏!
(2)菩提现身
"关上它!"
一声断喝如雷霆炸响。所有锁链瞬间绷直,随后"咔嚓"断裂。白皮书发出刺耳的尖叫,不甘心地合拢,"啪"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墨浪。
悟空猛回头,看见一个老者从两排书架间的阴影走出。
老者穿着粗麻布衣,赤足踏在满地墨汁上,却纤尘不染。他的白发用一根数据线随意束着,发间还缠绕着几段破损的电路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右手是枯木般的血肉之躯,食指缺了半截;左手却是精密的机械义肢,关节处镶嵌着七颗佛珠。
"祖师爷?!"悟空瞪大眼睛。那张脸他太熟悉了——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正是这位须菩提祖师教会他七十二变!
老者腰间木牌晃动,上面刻着:
「管理员·须菩提(退休)」
"小猢狲,"菩提祖师冷笑,"你倒是把天捅得更破了。"他的机械左手"咔嗒"转动,掌心亮起全息投影——正是被数据风暴摧毁的赛博灵山。
机甲玄奘突然跪下,金属膝盖砸出火星。胸口的《心经》竹简自动展开,浮现出一行血字:
「求祖师指路」
菩提的目光在机甲破损的外壳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按向它的头颅。机械五指"咔"地插入装甲缝隙,直接触碰到内部核心。
"原来如此......"祖师眼中闪过数据流,"他们把金蝉子切成了两半。"
(3)青铜灯谜题
菩提转身走向书架深处。他的木屐踏过之处,地板上浮现出《道德经》的篇章,字迹又很快消散。
"跟紧。"祖师头也不回地说,"在这里迷路,你会变成书架上的一个新标题。"
悟空扶起机甲,发现它的眼灯暗淡了许多。他们跟着菩提穿过重重书架,这些书架材质各异:有青铜铸造的商周典籍架,有活体树木生长的《山海经》专架,甚至还有用龙骨拼接的洪荒秘史区。
最终停在一盏青铜灯前。
灯座是纠缠的九头蛇造型,灯盏里却没有火油,只有三粒光点悬浮。菩提的机械手轻轻拨弄,光点立刻排列成三角形:
- 上方光点化作金蝉虚影
- 左下光点凝成石猴形态
- 右下的光点却始终空白
"金蝉子,"菩提指向机甲,"你少了一世。"
机甲胸口的竹简突然剧烈震颤,血字变化:
「第九世何在?」
祖师冷笑:"他根本没去取经。"机械手指向空白光点,"如来派出的金蝉子只有九世,第十世是个复制品。真正的第九世......"他忽然扯开自己的麻布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发光的伤疤,"带着某样东西逃了。"
悟空猛然想起赛博如来系统崩溃前的警告:
「第九世……没有被格式化……」
(4)被删除的真相
菩提的机械手突然变形,延伸出细如发丝的数据线,刺入悟空的太阳穴。
"看着!"
剧痛中,悟空眼前炸开无数画面:
- 灵山数据中心深处,九个培养舱排成一列,每个舱里都泡着个玄奘
- 第八个舱体突然破裂,里面的僧人扯断输液管,将某物塞进胸口
- 如来金身降临,一掌劈下,却只撕下僧人半边身体
- 残躯跌入数据洪流,消失前回头——那张脸竟是须菩提!
"明白了吗?"祖师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荡,"第九世金蝉子带着'佛心'逃了,如来只能用克隆体凑数。而老夫......"机械手上的佛珠突然爆裂,"就是被他撕碎的那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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