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龙和石阿公的脸色同时一变!
“你…你怎么知道?”石龙寨主眼中的不信任瞬间被惊疑取代。
“猜的。”何西门耸耸肩,笑容带着点痞气,“让我看看阿雅姑娘,或许…能猜出更多。”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石龙寨主死死盯着何西门看了几秒,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最终,救女心切压过了一切疑虑。他一咬牙:“好!跟我来!若你敢耍花样…”他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阿雅姑娘躺在自家吊脚楼最里间的木床上。房间干净整洁,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和少女特有的馨香。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阴影,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幽兰。即使是在沉睡中,也难掩其惊人的美丽,带着山野精灵般的纯净和野性。何西门心中暗赞一声,难怪是寨主的掌上明珠。
他走到床边,并未立刻诊脉,而是先凝神感知。精神力如同无形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阿雅。果然!一股极其阴寒、带着麻痹和致幻特性的毒素,如同冰冷的蛛网,缠绕在她的心脉和脑络之中!这毒素的阴寒属性…与玛拉夫人的珍珠斑、萨迦公主的寒毒、邮轮上詹姆斯的精神冻结,甚至令牌感应到的某些气息,隐隐有着某种同源之感!又是“眼睛”组织扩散的某种试验品?还是…这十万大山深处,本就存在着某种被他们利用的古老毒源?
“是‘紫魇’。”何西门收回精神力,肯定地说道。他指着阿雅微微泛着不正常淡紫色的指甲边缘,“‘月光草’本身无毒,甚至能安神。但若与潮湿环境中滋生的‘鬼面蕈’孢子相遇,便会催生出一种无色无味的麻痹神经的毒素‘紫魇’。阿雅姑娘采花时,想必是靠近了那些‘鬼面蕈’,吸入了孢子,又在溪涧湿气中待久了些。毒素随呼吸和毛孔渗入,麻痹心脑,故而不醒。”
石阿公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失声道:“紫魇?古籍里提过的山鬼之息?你…你如何认得?”这传说中的东西,连他也只是半信半疑!
“书上看的。”何西门依旧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布囊里取出一个古朴的针盒,捻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寨主,石阿公,还请回避片刻。我要施针驱毒,过程可能…有点吓人。”
石龙寨主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又看看何西门手中那寒光闪闪的细针,眉头拧成了疙瘩。石阿公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何西门那沉稳自信的眼神,最终对寨主点了点头。两人退到外间,只留下一个心腹侍女在门口守着。
何西门收敛了脸上的玩世不恭,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他示意侍女帮忙,轻轻解开阿雅姑娘领口的两粒盘扣,露出一小段白皙细腻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少女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上好的暖玉。
“一气化三清,神凝针自灵…”何西门心中默念针诀,精神力高度凝聚。他出手如电!第一针,轻若鸿羽,精准地刺入阿雅头顶的“百会穴”!针入半寸,微微捻动,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内息(精神力)随之注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层包裹心神的阴寒麻痹!
“嗯…”昏迷中的阿雅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何西门的手指稳定得如同磐石,银针化作一道道细微的流光,接连刺入阿雅胸前的“膻中”、手腕的“内关”、足踝的“三阴交”…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他精神力的精准疏导,如同温暖的溪流冲刷着被毒素冻结的经络。
当最后一根银针轻轻刺入阿雅足心“涌泉穴”时,何西门屈指在针尾极富韵律地一弹!
嗡——!
一声极其微弱、只有施针者才能清晰感知的共鸣之音,瞬间在阿雅体内几处大穴之间串联起来!银针仿佛活了过来,微微震颤!一股肉眼可见的、极其淡薄的、带着丝丝腥气的紫色雾气,竟缓缓从阿雅的七窍和银针刺入的穴位处,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抽引,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守在门口的侍女惊恐地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这景象太过诡异!
何西门额角渗出汗珠,脸色也微微发白。这“一气化三清”针法中的“七窍引毒术”极其耗费心神,尤其要精准控制力度,既要逼出深入骨髓的毒素,又不能伤及阿雅姑娘娇嫩的心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渗出的紫雾越来越淡薄。阿雅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开始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终于,当最后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紫雾消散在空气中,何西门长长吁出一口气。他迅速而轻柔地将所有银针一一收回。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就在最后一根针离开阿雅足心“涌泉穴”的瞬间!
“咳…咳咳!”床上的阿雅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即缓缓地、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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