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阿榆的目光落在那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上,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凌乱的发丝遮住了面容。阿榆的呼吸变得急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司遖的模样。
司遖回来的这一个月来,变得格外古怪,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爱说爱笑,整日窝在院子里,有时还会突然消失一两天。
阿榆曾无数次在心底猜测,或许是家族中那些棘手的事务让他心烦意乱。她记得,以前司遖每次办完事回来都是伤痕累累,眼神里都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与痛苦。
那些事,她虽满心担忧,却从未开口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揭开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此刻,看着眼前这道身影,阿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步艰难地挪过去。蹲下身子的瞬间,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此人的身形比司遖要胖上些许。
阿榆暗自松了口气,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她不想卷入这无端的是非之中,便伸手去推那人,想要将他推出门外。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那人身体的刹那,一声含糊不清的“阿……白……”从那人喉间溢出。
这声音似曾相识……阿榆的手猛地顿住,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她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翻过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竟是酒楼的老板,皇甫!
阿榆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窜上头顶。
皇甫平时花钱如流水,财力不止一个酒楼那般雄厚,经营酒楼数年,从未有人敢酒后闹事,也无地痞流氓上门索要保护费,其背后定是有官府或者某种权势撑腰,而此刻他被伤成这般,定是惹了极麻烦的人物。
若不是皇甫慷慨,阿沁早病死了,她们可能也饿死了,所以,她不能不管他!
来不及多想,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子,费力地将皇甫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试图将他带回屋内。可皇甫的身子重得像座小山,阿榆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
就在她好不容易迈出两步时,“砰”的一声巨响,院子的门被人狠狠踹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了进来,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直刺皇甫。
阿榆心中大骇,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猛地将皇甫护在身后,与那黑衣人厮打起来。
她本就身子弱,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汗水模糊了双眼。她拼命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可对方身手敏捷,招招致命。
就在她一个躲闪不及,那寒光闪闪的刀刃眼看就要刺中她的胸口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院外疾冲而来。
“小心!”司遖的声音焦急与惊恐。他伸手去拉阿榆,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阿榆的瞬间,他的手竟如透明的幻影般,若隐若现,直接从阿榆的身体穿了过去。
已经躲闪不及,司遖用身体撞向黑衣人。
阿榆只觉手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虽然避开了胸口要害,黑衣人的刀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臂,鲜血正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她惊恐地抬起头,望向司遖,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变得愈发透明。
司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他甩出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直直地刺中了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而司遖那透明的手也瞬间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小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屋里跑了出来。
当她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和满身是血的阿榆时,瞬间清醒过来,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小姐!你受伤了?”小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蹲下身,仔细查看阿榆的伤口。阿榆强忍着疼痛,按住伤口,低声道:“小缦,别声张,不要吵醒阿沁和孩子们。你先把皇甫带到柴房去,别让人发现了。”
小缦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只手拎起皇甫,扛在肩上,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
司遖与阿榆对视一眼,开始清理院门口的血迹,随后又将黑衣人的尸体抬出了院子。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处理完尸体,阿榆和司遖回到家中柴房又帮皇甫处理了伤口,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屋内,小缦已经将两个孩子带到她和阿沁的寝室睡了。
阿榆坐在寝室内桌边,司遖在门内一直站着不动。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阿榆看着司遖,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轻声问道:“司遖……你到底还想瞒我多久?”
司遖紧抿唇,低头不语。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的手……为什么会变得透明?”阿榆焦急不已,“你说话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阿榆急的白了脸,手刚想拍桌子,稍一用力,手臂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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