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三个女人,两个女人怀着孕,只有母亲一个人行动方便。
于是,检查张子舟胖瘦的重任,就落在她的肩上。
母亲把张子舟像转陀螺一样,转了几圈,得出一个结论:
“不胖不瘦。”
“这是肯定的,我在外面一点苦都没吃。”张子舟安慰母亲,“还得了不少好东西,暂时放在码头。”
“应该给的,再怎么说,你也是秀才,连中小三元。”母亲脸上满是自豪。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张子舟暂时不打算解释,便问道:“您们都知道了?”
“早知道了。”姐姐摇着扇子,“你中院试没几天,好消息就传到县里,县太爷派人敲锣打鼓,把消息传来。”
“族长和傅范家的,都送来了礼物,对咱们千恩万谢。”姐姐回忆起当日的景象,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么多年的苦熬,终于熬出了头,姐姐自然与有荣焉。
张子舟“哦”了一声,很自然的问道:“我爹和姐夫呢?”
“爹去了镇上,你姐夫进山了,猜到你快回来,进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弄点野味。”
姐姐笑着说道。
张子舟听罢安心了,这才想起来,傅芸一直没说话,扭头看去。
傅芸正微笑着望着他。
两个人眼神交汇,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哎呀妈,小别胜新婚。
姐姐一瞧,“唉呀,娘,咱们先把鸡杀了吧。”
“好。”母亲也眼尖,和女儿一起去后院。
张子舟扶着傅芸,一起进卧房。
在傅芸温柔的注视下,他把蓝绸放在桌上,“这是朝廷赐的,我明天早上去趟镇上,做两套生员服。”
“可惜,我精力不好,不能帮你做衣服。”傅芸惋惜道。
“嗐,没事,生员服不是天天穿。”张子舟道,“除了见贵客,祭拜至圣先师,其他时候都放在箱子里吃灰。”
说着,张子舟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你瞧,你给我做的衣服,我天天都穿着。”
傅芸这才面露微笑。
这时,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娘,媳妇,你们人呢?”
是姐夫。
张子舟扶着傅芸,走出卧房。
陈壮一怔,高兴地叫道:“舟弟,你回来啦。”然后想到什么,飞快的跑了出去。
呃。
王娥和张子钰闻声走来,一脸懵圈。
片刻后,陈壮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兔肉。
“这肉是怎么回事?”王娥问道。
“娘,我们运气差,别人的运气好,所以我把兔子买了。”陈壮一脸的无奈,“就是……他们不肯收我钱,我给钱,被他追了半个村子,硬塞到我手里。”
姐姐一听,眉毛竖起:“哪能不给钱,你现在就把钱送回去,他们不收的话,扔下钱就走。”
陈壮放下兔肉,转身就走。
张子舟过去,提起兔肉,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进山的人是不是变多了?”
母亲和姐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傅芸道:“再小的秘密,也经不住一直有人关注,慢慢的,进山的收获越来越少。”
“我们想等你回来,再商量个新出路。”姐姐摇着扇子。
“哦,没事。”张子舟早有准备,“这两天就别进山,等我把手上的事忙完了,再来解决这个麻烦。”
他的自信,感染了母亲、姐姐和傅芸,都露出笑容。
张子舟提着兔肉,进了灶房。
还没出来,就看到陈壮提着一只野鸡,无奈的进来:“舟弟,我是真的没办法,他们非要给我野鸡。”
“那就收了。”张子舟熟练的生火烧水,“炖鸡汤不错。”
陈壮道:“娘去鸭窝。”
话音未落,便听到鸭子嘎嘎的乱叫。
“姐夫,除了采药,你还想干什么事?”张子舟问。
“不知道。”陈壮茫然地摇摇头,“要是不采药,我心里没底。”
张子舟想了想,说道:“你听说过陶瓷娃娃吗?”
“听过,没见过。”
“我打算在县里租个铺面,卖陶瓷娃娃赚钱。”
“舟弟,你不用考了吗?”
“乡试还早着。”张子舟解释道,“我现在是附生,必须要过明年的岁试,成为增生,才有资格参加科试。”
“过了第二年的科试,才有资格参加第三年的乡试。”张子舟一边说一边往锅里添水。
不用涮锅,这锅水是给鸡兔褪毛用的。
陈壮吃了一惊:“难怪都说科举不易,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
“所以啊,这才是第一步,秀才在外面是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值得庆祝。”张子舟循循善诱。
“我懂了。”陈壮听出来了,“以后给我送东西,我就跪下,磕几个响头。”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去镇上卖药材的父亲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块肉。
全家都忙碌起来。
父亲给鸡、兔褪毛。
他把张子舟“赶”出灶房,张子舟只好回书房,把东西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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