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突如其来的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苏晚晴几乎要立刻将它扔掉,却又被上面的话语死死攥住了心神。
“想知道林薇薇的秘密吗?”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困惑和那一丝微弱的希望。秘密?林薇薇果然有秘密!这个递纸条的人是谁?是敌是友?目的是什么?
整整一夜,苏晚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恐惧和好奇在她脑中激烈交战。去,可能是陷阱,等待她的或许是比软禁更可怕的命运。不去,她将永远被困在这迷雾之中,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直到被傅靳言彻底抛弃或报复。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她的犹豫和不安。她想起傅靳言那双充满厌恶和恨意的眼睛,想起林薇薇那柔弱无辜却暗藏锋芒的眼神,想起自己如同囚鸟般的处境……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抓住这根或许能揭开真相的稻草!
天亮后,苏晚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像往常一样吃饭、发呆,但暗中开始观察。她注意到,别墅的看守虽然严密,但主要集中在出入口。而通往花园的侧廊,在晚餐后到深夜这段时间,似乎守卫相对松懈,只有一个保镖会定时巡逻。
花园温室……她回忆着别墅的布局。那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建筑,位于花园深处,里面种植着各种珍稀热带植物,白天是赏景的好去处,但夜晚……那里偏僻、安静,确实是密谈(或埋伏)的绝佳地点。
纸条上要求“明晚”和“独自前来”。这意味着,她只有一次机会。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终于,又到了傍晚。
苏晚晴的心跳从晚餐时分就开始加速。送餐的女佣依旧是那个沉默的年长妇人,她放下餐盘时,目光与苏晚晴有瞬间的交汇,里面似乎带着一丝鼓励,又或者只是苏晚晴的错觉。
她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雨声似乎也小了一些。
晚上九点,巡逻保镖的脚步声准时从楼下传来,由近及远,消失在走廊另一端。机会来了!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套深色的运动服(这是她行李中少数不属于“林薇薇风格”的衣服),将头发利落地扎起。她屏住呼吸,轻轻拧开客房的门把手,闪身而出。
二楼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她踮起脚尖,凭借着记忆,快速而无声地穿过侧廊,推开一扇通往花园的玻璃门。
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植物清香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夜雨刚歇,花园里弥漫着白色的水汽,宛如仙境,却也遮挡了视线。远处的路灯在雾气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苏晚晴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不敢停留,沿着鹅卵石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温室的方向跑去。湿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着刺骨的寒意。
温室巨大的玻璃轮廓在夜色和雾气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她终于跑到了温室的入口——一扇虚掩着的雕花铁艺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些热带植物巨大的叶片在黑暗中伸展着诡异的形状。
苏晚晴停在门口,剧烈地喘息着,恐惧再次攫住了她。里面太黑了,安静得可怕。那个人……真的在里面吗?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却发现手机在这里依然没有信号。她咬咬牙,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吱呀——”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温室内温暖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和植物腐烂的混合气味。水滴从高大的玻璃穹顶滑落,滴在叶子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苏晚晴摸索着往里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从玻璃顶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她能看到两旁是茂密的热带植物,影影绰绰,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有人吗?”她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声音在空旷的温室里激起微弱的回音,然后又被寂静吞噬。
没有人回答。
难道……她被耍了?或者,这是一个引她出来的圈套?傅靳言发现了?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毛骨悚然,转身就想逃离。
就在这时,前方一丛巨大的芭蕉树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苏晚晴猛地停住脚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死死地盯着那片阴影,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从芭蕉树后走了出来。由于光线太暗,只能勉强看出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身形瘦削的人,脸上似乎还戴着口罩或围着围巾,完全看不清面容。
“你……你是谁?”苏晚晴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住了冰凉潮湿的玻璃墙。
那个人影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走近了两步,停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对方似乎也在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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