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周氏庄园的书房,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阳光,只留几盏壁灯散发出昏黄而压抑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丝余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周志远没有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大板椅上,而是背对着门口,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微缩模型般的繁华都市。窗外是冬日的午后,阳光惨白,却照不进这间被阴霾笼罩的房间。
书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正是**冷锋**:“老板,人带来了。”
“带进来。”周志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可怕,甚至没有转身。
沉重的实木门被完全推开。**冷锋和一个面容冷硬、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副手(代号“寒冰”)**,一左一右,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将薇薇姐和陈哲“请”了进来。两人脚步踉跄,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和极力掩饰的恐惧。薇薇姐的嘴唇微微哆嗦着,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有些凌乱。陈哲则强作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背对着他们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背影,以及押送他们进来的两个如同冰山般冷酷的男人。
书房的门在冷锋和寒冰退出后被轻轻带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如同落锁,将这方空间彻底封闭。薇薇姐和陈哲的心,也随之猛地一沉。
巨大的书房空旷得可怕,只有周志远那沉默的背影和他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声。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过来,让薇薇姐几乎喘不上气。陈哲的手心全是冷汗,他鼓起勇气,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崩溃的死寂:
“周……周总?您……您让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周志远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昏黄的光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冰寒和审视猎物的锐利。他并没有立刻回答陈哲的问题,只是用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在薇薇姐和陈哲惊惶的脸上缓缓扫过。那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
几秒钟的沉默,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薇薇姐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几乎要站立不住。
“说。”周志远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片,冰冷地刮过空气,直接切入主题,“那个贱女人,去哪了?”
薇薇姐和陈哲的心脏同时狂跳起来!果然是为了欧阳琳!他们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哲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顶着那几乎要将他刺穿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周总,您……您这就过分了吧?琳琳她……她已经不找你麻烦了,自己走了,出国了!您何必……何必还揪着不放呢?”他试图用“不找麻烦”来软化周志远的态度。
“揪着不放?”周志远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反而更显森然,“她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一个用最下作手段弄出来的孽种,这叫不找麻烦?”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雷霆般的压迫感,向前逼近一步:“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还是你们天真地以为,她躲到地球另一边,就能高枕无忧了?”
强大的气场如同巨浪般扑面而来,薇薇姐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冰冷的书架。陈哲的脸色也更白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周总!”薇薇姐带着哭腔,声音发颤地插话,试图用情感牌,“琳琳她……她留下孩子,真的只是……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心啊!她舍不得!那是她的骨肉啊!您……您就高抬贵手吧!我相信她,就算把孩子生下来,也绝不会再找您麻烦了!我发誓!”
“出于母亲的心?”周志远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薇薇姐,那眼神里的嘲讽和鄙夷几乎让她无地自容,“呵,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一个处心积虑盗取他人金子(精/子)、用试管手段强行怀上孩子,以此作为要挟筹码的女人,跟我谈‘母亲的心’?”
他再次向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几乎将两人完全笼罩,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还是说……你们和她一样天真,以为她留下这个孩子,仅仅是因为母爱?而不是为了将来,等孩子长大,再通过法律手段,名正言顺地来分我周志远的财产?!”
“财产”两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薇薇姐和陈哲的心上!这正是他们内心深处最不敢触碰的、欧阳琳潜意识里可能存在的隐秘念头!被周志远如此赤裸裸、如此冷酷地撕开,两人瞬间如坠冰窟,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周志远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那瞬间的慌乱和心虚,如同最确凿的证据。他眼中的寒意更甚,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