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别墅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李婉茹坐立不安,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只剩下惊慌失措。她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魏国华,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和恐惧。哥哥在电话里的嘶吼犹在耳边,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相伴多年的丈夫,与那个策划了如此惊天阴谋、要置她娘家于死地的幕后黑手联系起来。
“国华……这……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哥他……他说的是气话吧?”李婉茹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
魏国华缓缓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陌生,甚至带着一丝讥诮,却没有回答。这种沉默,比任何指责都更让李婉茹心寒。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猛地推开,浑身湿透、状若疯癫的李兆龙冲了进来。他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盯住魏国华,像一头濒临绝境的困兽。
“魏国华!”李兆龙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滔天的恨意,“为什么?!你他妈为什么要这么干?!我李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用这么毒辣的手段,把我往死里整?!”
魏国华终于慢慢站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动作从容不迫,与李兆龙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他迎着李兆龙吃人般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我为什么这么干?李兆龙,这个问题,你和你身边这位好妹妹,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李婉茹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李兆龙瞳孔猛缩,却仍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
“不清楚?”魏国华冷笑一声,那笑声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好,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二十五年前,通往省城的那段国道上,那场‘意外’的车祸!我大儿子,还有他刚满月的孩子妻子,是怎么死的?!你真以为天衣无缝吗?”
李兆龙和李婉茹的脸色同时大变!
魏国华根本不给他们插嘴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还有我的二儿子!魏明!他当年只是失踪了吗?不!是被你们这对蛇蝎心肠的兄妹,派人绑到了广西,像畜生一样囚禁了二十多年!你们把他关成了傻子!一个连人话都听不懂的傻子!!”
“你……你胡说!”李婉茹尖声叫道,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胡说?”魏国华猛地转身,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个文件,狠狠摔在茶几上!里面是魏明浑身伤痕的照片,还有“刀疤”的部分证词复印件,以及柳玉茹通过沈怀瑾传递过来的关键信息摘要!“你们自己看!看看你们造的孽!”
李兆龙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文件,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李婉茹更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你……你竟然都知道了……”李兆龙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我不但知道!”魏国华步步紧逼,眼中燃烧着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怒火和悲痛,“我的二儿子,已经被我另外一个儿子,亲手从广西接了回来!现在就安然地待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接受治疗!”
“另外一个儿子?”李婉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骇地看向魏国华,“是……是那个周志远?!启航集团的周志远?!他……他果然是你的儿子?!”
“正式!”魏国华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意,“你万万没想到吧?我魏国华,除了被你们害死的老大,被你们关疯的老二,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是我当年在浙江下乡时留下的血脉!你为了让你妹妹上位,为了让你那个好外甥魏哲能名正言顺地继承我的家业,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的原配老伴,郁郁而终!你们将我一家害得好惨啊!!”
李婉茹听到这里,终于彻底崩溃,她抬起头,看着魏国华,眼神里充满了扭曲的恨意和疯狂,咬牙切齿地道:“魏国华……你可真是风流啊!处处留情!活该你断子绝孙!”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魏国华,也斩断了最后一丝虚假的情分。他指着李兆龙,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李兆龙!你为了你妹妹,为了魏哲,将我害得家破人亡!今天,我就要你亲眼看着你李家的商业帝国彻底坍塌!我要让你变得一无所有!我还要把你们这对恶毒的兄妹,亲手送进大牢!我要让你的两个儿子,以后乞讨为生!这就是报应!”
极度的恐惧和绝望,往往会催生出极端的疯狂。李兆龙眼看一切败露,家族基业毁于一旦,自己也难逃法律严惩,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涌上心头。他狂吼一声:“魏国华!我跟你拼了!”猛地朝魏国华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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